啊。
    姜又舒拿出手机来，对着他的侧脸偷偷拍了两张。
    虞楚非木然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又木然地收回视线。几万人的合唱声尖叫声，落在他的耳朵里，只剩下无止境的嗡鸣声。
    她明明就坐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感觉，她正在渐渐远去。
    远到他再也抓不住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慌害怕过。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她温柔的声音道，“退烧了。这时候是不是感觉好一点了？”
    “……嗯。”虞楚非目光落在空气里。
    不好，他感觉很不好。
    身体热冷交加，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不一会儿，那只手递来纸巾。
    “擦擦汗。”
    虞楚非看向她，却没接。那只手伸过来，帮他把额头上的汗珠全部擦掉了。
    虞楚非内心陡然一阵冲动，想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永远不放开，可是徐嘉忆突然在旁叫她，她忙收回手，凑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
    虞楚非阖上眼，双手用力握拳，指关节都泛白了。
    如愿看到了偶像的演唱会，徐嘉忆整个人亢奋过头，出去后一路拉着姜又舒不停地讲，途径一处空地的时候，二话不说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好！”姜又舒眉开眼笑地使劲鼓掌捧场，“太帅啦！”
    徐嘉忆又跟个小孩子似地张开双臂，围着一棵树欢呼跑圈，快乐得情绪只差写在脸上了。
    他这个人正经起来很酷，抽风起来可以称作发神经，姜又舒早就习惯这样的他，老母亲般含笑地望着。
    真好，今天他得到了道歉，看到了偶像的演唱会。
    应该是没有遗憾的一天。
    “舞台真好啊！”徐嘉忆眼睛明亮，神色向往，他对着走到身前的姜又舒笑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登上舞台的滋味了，那一定特别美妙！”
    明明现在的他穿着质朴，打扮普通，但他热爱的眼神太过于炙热动人。姜又舒看着他，就好像越过时光，看到了以后那个在舞台上星光闪耀的他。
    姜又舒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可汹涌翻滚半天，最后说出口的只一句：“徐嘉忆，加油啊。”
    “嗯。我会的。”徐嘉忆神采奕奕回望着她，声音不大，却格外地坚定。
    分别在即，他还没走，姜又舒就开始难受了。
    就跟以前每次追现场结束他要离开消失在视线里时一样，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用力拉扯，心里没着没落的。
    追星就是这样，单向奔赴着某个方向，所有的欢喜和落寞都要自己消化。
    但她从来没想着要放弃，因为这种感觉会上瘾，太难戒掉了。
    姜又舒坚持还要送他一段路，虞楚非不知何时已经远远落在后面了。
    她想到什么，突然认真地对徐嘉忆道：“能不能把你学校的地址给我？”
    徐嘉忆大睁着眼睛，一时没接话。
    姜又舒笑道：“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只是想起有点东西要寄过来送给你。”
    徐嘉忆却道：“我都把你当朋友了，怎么会怕你打扰我呢？你以后可以随时去找我玩儿啊。”说罢就把自己学校的地址还有班级都报给她了。
    姜又舒脑子已经记住了，但以防万一，还是用手机文档记下来。
    “你既然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刚才那个表情呢？”她不解问道。
    “我怕你送什么贵重的东西。”
    “放心，只是朋友间的一点小心意，而且这对你以后人生有很大的帮助的，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接受。”姜又舒生怕他不要，交代又交代，“一定哦！你如果拒收退回来，我白白浪费运费。”
    徐嘉忆听她如此说，便也不推拒了，点头道：“那好，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
    他回头看了眼远远站着的那抹修长身影。
    就算戴着口罩，他也是那样吸引人，路过的行人基本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徐嘉忆翘起嘴角，对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