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等吃了晚饭，时奶奶从房间里拿出本厚厚的相册。
    尽管保管的妥协小心，但有好长的年头了，相册边缘不可避免地有点褶皱和泛黄。
    时奶奶戴上老花镜，翻开第一页，顾迟的目光看过去。
    时惜坐在他边上，脑袋也凑过去看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时奶奶指着照片，特别得意地对顾迟道：“你看我没说谎吧，我们惜惜从小就特别好看吧。”
    照片上的小孩子趴在床上，头发还很稀疏，扎着三个小揪揪。
    小手小脚软乎乎，白胖胖的，像刚洗出的嫩藕一样。
    小脸还知道冲着镜头笑，甜兮兮的，特别可爱。
    顾迟心里好柔软，笑着应声：“嗯，特别好看。”
    时奶奶接着又道：“不像她弟弟，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又瘦又小，像只猴子一样。当时我和他妈都担心坏了，怕他以后娶不到媳妇。”
    在一旁安静玩手机突然被cue到，还被强行踩一捧一的时昭：？
    他抓住了这句话里逻辑中的漏洞，诶了一声，立刻道：“奶奶你刚不是才说小时候长得越丑长大才能越好看吗？那我小时候长得丑，你和我妈应该放心才是啊，还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时奶奶点点头，不慌不忙地从容道：“是啊，那句老话说的是女大十八变，你是女的吗？不是奶奶说你，你小时候还真是太丑了，还好现在长顺眼多了，不然我和你妈现在都得愁的睡不着觉。”
    时昭：“……”
    行叭，总是他奶奶有理，他说不过。
    还是安静如鸡玩手机好了。
    时奶奶翻了翻相册，另一张照片里，五岁多的小女孩在游乐场门口，手里扯着个氢气球。
    小女孩模样是好看的，笑容也甜。
    就是那头发看着怪了点。梳着两个小辫子，一边整整齐齐的，另一边头发就短了一大截，看着还乱糟糟的，像是狗啃的一样。
    顾迟皱了下眉，问：“奶奶，这张照片里，惜惜头发怎么成这样了？”
    “这个啊，”时奶奶回忆起来往事，笑眯眯道：“说起来可就有意思了。”
    “惜惜小时候特别爱吃糖，换牙之后我怕她吃多了烂牙齿，平时管着她，一天只允许吃两颗。”
    “然后有次她大伯给她买了一根特别大的波板棒棒糖，她晚上偷偷藏被子里吃，结果吃到一半睡着了。那时正好又是夏天，糖热得都融化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叫她起床上幼儿园，一过去就看到她头发和化了的糖一块儿黏枕头上了。扯也扯不开，又怕弄疼了她，只好拿剪刀给剪了。”
    “最好玩的是——”时奶奶说到这儿，笑得合不拢嘴，“我剪了她头发，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晓得关心自己美丑，只眼巴巴地和我说奶奶那个糖先别扔，我还想吃。”
    顾迟听得弯起唇。
    他剥了个冰糖桔，给她时，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句：“你小时候怎么那么可爱。”
    时惜脸微红，低下头一言不发吃着橘子，同时在心底默默回忆。
    她小时候，真有那么馋，还那么……蠢的吗？
    时奶奶说得兴起，又讲了件好玩的：“还有一回，我大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惜惜房间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心里还奇怪是怎么了，过去一看，你猜她在干嘛？”
    顾迟手轻轻捏了捏时惜的，笑着看向她：“你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吗？”
    时惜对此全无印象，茫然地摇了摇头。
    两人同时看向老太太。
    时奶奶哈哈笑着道：“我进门一看啊，就见她拿着吹风机在吹床单。原来是尿床了害羞不敢和我说，就想自己用吹风机吹干。”
    时惜：“……！”
    时昭本来玩着手机，现在听他姐的黑历史听得笑得要打鸣：“哈哈哈哈哈姐你多大了还尿床，竟然还想用吹风机吹干哈哈哈。”
    时惜脸颊羞红，拿着两个苹果站起来，逃似地走了：“我去给你们切水果呀。”
    呜呜呜原来她小时候她真的好蠢哦。
    太丢脸了！！
    时昭听得津津有味，追着问：“我姐尿床时候是几岁啊，具体怎么回事奶奶你和我详细说说嘛。”
    指着这件事，他可以笑他姐一年哈哈哈！
    他想得美滋滋，时奶奶觑他一眼：“你还好意思笑你姐，你小时候更过分。”
    “尿床了怕被我发现，就把一杯水直接倒床上，假装那块儿是洒了水，我给你晒被子的时候怎么闻怎么觉得那味儿不对。”时昭：？？
    他小时候还干过这事儿？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拿起一个橙子，时昭学着他姐一样溜到厨房：“诶，我给你们去切橙子去。”
    时奶奶继续翻相册，笑容和蔼可亲，对顾迟道：“我给你看惜惜十几岁参加钢琴比赛的照片。”
    “好。”顾迟唇弯着，眉眼都染上笑意。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