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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向秦敛“秦大人可用过了晚膳?”
“用过了,午膳和晚膳陛下都留用了。”
……
两个人,一个探于车窗外,一个立于马车旁,温溪自己未曾意识到,两人之间就像是两个老友在街上碰到了,停下各自的脚步后聊起了天,有一搭没一搭,却似乎早已没了最先时的距离感,她甚至不知不觉间也感觉不到了和秦敛说话时的紧张和尴尬,只觉得,这个男人仿佛健谈了许多……
这时,又一波客人从秦家偏门出来,在主人家的欢送下笑闹寒暄着上了门口等待着的马车。
在安静的街区,这动静有点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温溪和秦敛都同时抬眼望去,秦敛又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温溪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随口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呵呵,秦大人家……今日听热闹的呀!”
秦敛眼中晦涩不明,有深思的暗光一闪而逝,他转回身,扬起温和的微笑,“是臣的嫡母今日五十寿辰,不知臣能否有幸邀凤驾一临?”
这秦家嫡母和庶子,眼前的情况随便瞧一眼就知道关系不是太和谐的那种,温溪一向都是嫌麻烦的性子,本意是想要开口拒绝,但当对上男人幽深如潭还泛着粼粼水光的眸子,她感觉自己脑子混混沌沌的,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莫名地,她不知为何,就是想多看透这个深沉莫测的男人几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开始了哒哒向前,让秦府的正大门方向行驶而去。
……
镇国公府西院的小厅堂里,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镇国公一家蔫头耷脑地一起坐在散场的酒席上还没来得及各自回房。
镇国公太夫人徐氏在走完了最后一波客人之后那假笑了一天的脸终于黑沉了下来,疲惫地坐在椅子中。
自己半百的整寿寿辰,穿得却只能是三年前的布料衣饰,黯淡失色;只能在这狭窄憋闷的小堂子里开十桌酒席,简陋寒酸;迎来送往,都只能走寒酸的偏门;那些京中最有头有脸的朝中大臣、世家勋贵一个没来,来的都是一群不入流的小门小户。
而就连这些小门小户……徐氏想起了席间这些人讥诮的眼神,别有深意的奚落,心中怒火再无法压抑,狠狠一挥手,将面前桌席上的杯盘噼里啪啦尽数扫罗在地,她的儿子儿媳皆被吓了一跳,几个年幼的孙儿也被吓得扯开了嗓子一顿哭嚎。
场面一度混乱狼狈。
就在这时,外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小厮,气都喘不匀,结结巴巴地对着徐氏禀报,“太……太夫人,东、东、东院……东院的回来了……”
徐氏操起一只酒杯就朝着那小厮砸了过去,恨声骂道:“杀千刀的赶着投胎哪!那野种回来有甚好来禀的,还想让那野种来给我拜一拜好折我寿是吧?滚!”
那小厮浑身都在抖,但还是咬着牙把话说完,“东、东……东院的回来了,从正大门处迎……迎、迎了太后的凤……凤驾一同入府……”
“什么!”徐氏等人齐齐惊起,“你说的可是温家的那位太后?她真来了咱们府邸?现下在何处?”
那小厮答道:“小的亲眼所见,确是温太后凤驾无疑,这会儿应是被东院那位迎进了正堂大厅之中。”
徐氏亢奋的满地打转:“快快快,快把本夫人的诰命服拿出来,本夫人要更衣,天儿,你和你媳妇也去换身像样的,把镇国公夫妇的气势都拿出来,咱们这便去拜谒太后娘娘。”
“娘……秦敛那野种迎了太后来也定不会是为了咱们,咱们又何必……”
镇国公秦昊天怯懦着欲言又止,有些不大情愿,他身上这套已经是他现在所能拿得出手的最像样的衣裳了,哪里还换得出来!还有正堂是划在东院范围内的,他只要一看到那个野种弟弟就心里直发憷,实在不想过去自找罪受。
徐氏用尖利的指甲狠戳儿子额头,“管那野种为了什么,不去拜见便是失礼,要被那野种抓了把柄可不得了,再者,你说咱们镇国公府除了那野种有多久没有进宫见贵人的机会了?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论温太后来秦家是为了什么,但今日我寿辰,温太后就是来了,明日我便能让它传出温太后亲临秦府为我贺寿的消息!”
……
不知道秦家西院鸡飞狗跳的情况,这边,温溪在秦敛的陪伴引路下进了秦家的正堂大厅。
温溪打眼瞧着,这大堂宽敞却不奢华,古朴典雅,合极了温溪的眼缘。
打量间,很快便有丫鬟训练有素地前来上茶,温溪端起茶盏掀开茶盖一瞧,怔楞了一下,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