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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退出偏殿后,温溪转头对祥生吩咐道:“你继续盯着这人。”
“是”
温溪总有种感觉,这个荀三不简单,就算他不是穿越者,但也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第六感告诉她,还是谨慎些为上。
***
翌日夜晚。
镇国公秦家的整座府邸都笼罩在夜色之中,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院落之中还亮着昏黄的烛火。
秦家偌大的府邸分为两半,东院和西院。
东院住着权倾朝野的首辅秦阁老,而西院则是住着包括镇国公在内的一众秦家人,如今东院掌着秦家的绝对话语权,而西院的镇国公一家却无论如何都没那个胆子把手伸到东院。
东院在西院的秦家人眼里,那就是阎王殿一般的存在……
这会儿,东院“阎王殿”的书房尚且灯火通明。
秦敛坐在书桌后头握着笔,正在写着什么,认真而专注。
在暖黄的灯光的映照下,似是软化了男人面部刚硬锋利的轮廓线,就连右眉眉骨处那道狰狞的刀疤都柔和了下来。
在笔搁旁边还端端正正地拜访这一只针线粗糙、图案怪异的荷包。
秦敛一笔一划写得投入,仿佛像是要于笔尖倾注他全部的神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写得是什么感人肺腑的内心独白。
站在他边上的侍从陈平却是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封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奏章而已,是今日刚最终决定下来的官员调迁名单,经过内阁的终定,他家爷正在整理成最后能呈给温太后看的奏章。
写了都快两个时辰了,终于是见他家爷停笔写完了。
秦敛阁下笔,然后顺手就拿起了放在边上的驱蚊荷包,放在手上用手指轻轻摩挲,还凑到陛下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陈平看着他家也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微笑,心中叹气,无可救药,真真是无可救药了!自拿回来这个荷包起,因无法光明正大地戴着外出,他家爷只要是在家时就立刻上手不离身,一天能拿起放下千八百遍。
不过也却是不容易,听哥哥陈和说了,这是爷从小皇帝那儿骗来的,也不知道爷是用了什么法子,从前能拿到那位亲手的针线,都是些零星不成样的碎布,这是唯一一个完完整整做好了的荷包。
看着爷那般爱惜如宝的模样,微笑着心满意足地嗅那荷包,陈皮只觉鼻头酸涩,他都想替爷热泪盈眶一下了,这普天之下,估计还没几个痴情人玩恋慕能玩到他家爷这种份上的,真的是太太太不容易了!
如今先皇已经归西好几个月了,虽然说来胆大包天,但他真心的希望他家爷能就此心想事成,再这样下去,不成疯便成魔了都要!
陈平正长吁短叹着,书房的门三长一短被人敲响了。
秦敛小心翼翼摆放好荷包,才出声,“进。”
进来的是陈平的哥哥陈和。
陈和对着秦敛恭敬一礼,而后道:“爷,属下收到了宫里秋乙递出来的话。”
秋乙……
秦敛神色一凛,霍地一下起身,厉声道:“当真是秋乙递出的话,可是她出了事?”
陈和被吓得一愣,回过神后赶紧摆手描补道:“不不不,您且宽心,太后安然无事,秋乙递消息出来,是因为一件事,她想了许久,决定不下,最终还是想报给爷一声,看爷的想法。”
一直以来喜怒从不形于色的男人当着两个心腹小厮的面闭了闭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再睁开,而后又坐了回去,拿起荷包紧紧握在掌心。
“何事?”
陈和:“是这样的,太后娘娘最近一直在让她身边的祥生盯着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还不许打草惊蛇,秋乙觉得太后似乎很在意此人甚至说是忌惮此人更为贴切……”
27. 曾经 温皇后挣扎了一夜,终于熬过来了……
秦敛握着荷包的手一顿, 偏过头,黑黝黝的目光直直地朝陈和望过来。
陈和只觉喉头嗯地一紧,脖子一缩他赶紧继续说下去, “秋乙说此事太后并未多说多告知旁人, 也只有祥生一个人在办差,秋乙也只是从旁偶然得知。秋乙拿不准主意,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报给爷一声,以免太后真遇上什么麻烦而咱们护佑不及, 请爷定夺。”
秦敛认真地听着, 半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