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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便将车也开上酒店门口的路基处,只能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然后冒着雨,飞快地跑进酒店。
他知道这样肯定跟不上他们的,他也没想过要去拦住他们。
他心里一团乱,没有任何头绪,更别说将现下和之前的种种事情串在一起,条分缕析,得出个差不多的答案。他甚至想不出,真与他们面对面的话,自己该说什么。只知道傻乎乎地跟来,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平日里好似英勇无畏、头脑聪明,其实,也有这般懦弱胆怯的一面。除了自嘲,还是自嘲。
王安静这时打来电话,他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差点就不想接这通电话,可不接又不行。他趁着她开口之前,抢先说局里有事,自己被召回办差了,又说谢长思在加班,晚饭也不去吃了。
王安静偏要问:“都这个时候了,办什么差啊?非要把你叫回去,是不是很危险?”
他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说了句:“不说了。”然后就挂断了通话。
大堂接待见他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挂着雨滴,十分体贴地拿了纸巾给他,并问他需不需要热茶。
他说不用,但转而又说,要一杯。
其实他没有喝茶的心思,只不过干巴巴坐着,目光难免扫到墙角的书报架。
他回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眼缘这个事,很玄,讲不清理由。
那日,也是在这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等着接参加酒会的谢长思回家。因闲着无事,随手翻了本杂志,又随手翻到了采访许铭臣的那篇文章。他很少会因为光看照片就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或是排斥,但看到许铭臣的第一眼,他心里就有了判断,他不喜欢这人。倒不是因为长相,事实上,许铭臣长得十分端正,也没有那种富得让人觉得很肤浅的感觉,他不喜欢许铭臣,是因为许铭臣的眼神,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后来,赵小玫送来那几张照片,他再一次看到了许铭臣,并且推断出许铭臣和谢长思是旧识。他即刻就把照片销毁了,也即刻斥责了赵小玫,还踩着钢丝绳请老谭帮忙揪出了那个跟踪谢长思的私家侦探,并将人交给了赵小刚,诚诚恳恳地请他们不要再打扰他和谢长思的生活。他告诉自己,谢长思和许铭臣只是旧识而已。一个生活在与他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旧识,谢长思没有介绍给他认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这个旧识其实是旧相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谈过那么些女朋友,凭什么就不许谢长思谈呢?
过去不可纠缠,而未来的日子还有许多许多,他自诩很看得开。
但“莫名其妙”这个词,从来就不是真的没有缘由,只不过事情的后续发展没赶上灵敏嗅觉的脚步,等赶上来,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恍然大悟”。
他“恍然大悟”地明白了,那晚的酒会,为什么明明宾客都离场许久了,谢长思才从三十九楼下来,一脸的愁绪。他“恍然大悟”地明白了,前几日他在 T 市,为什么谢长思明明来了这里,却要告诉他,她在加班。或许,他很快也会“恍然大悟”地明白,为什么那天在机场、在家,从香港归来的谢长思表现得那么的不同。
他不是没想过开口问她。
从 T 市回来的那晚,他在家门口静静站了许久。他本打算问问她,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可进了门,他又退缩了。他听到房里有动静,知道她定是醒了,竟慌忙地走去浴室,打开了水龙头。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灯也忘记开。她帮他开了灯,问他饿不饿。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只喝了两瓶水,早就已经饿扁了。他有些赌气,说不饿,但不消片刻,又说要吃水饺。他终归是舍不得生她的气,看到她穿得那么单薄就跑出来,只担心她会感冒。昨晚吃饭,他绕了许多话,只不过是想让她明白,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只要她告诉他。
他以为她会懂,可是,她没懂,也或是,懂了,仍不想、不便告诉他罢了。
Chapter 4 如果彼此能相守 岁月可静好(15)?★
王安樾在酒店大堂的沙发处呆坐了四个多小时后,终于引起了酒店保安的怀疑,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心烦意乱,亮出证件说自己在办事。
大堂经理大概是刚上任,没经事、胆子还小,一听是办事,立马曲解成了是办大案,吓得找了十好几个人来帮王安樾。
一群大汉围在一团,纵使已经十点多了,也仍是引得零星几个客人频频向王安樾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谢长思就是在场面有些混乱的时候从电梯里走出来的。
她起初并未看到王安樾。她一直微低着头,走得很快,仿佛不想看到别人,也不想被别人看到。但正是因为她这个走路的姿势过于自我,所以十分不走运地与迎面而来的两个醉汉撞到了一起。
她身子骨轻,这么一撞,两个醉汉纹丝未动,她却身不由己地倒退了两步。
其中一个醉汉张嘴就骂:“没长眼睛啊?”
她自知理亏且不愿与人纠缠,匆匆说了声对不起,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