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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事,弄得他哭笑不得。他说:“反正我要说的,已经说到位了,你非要继续给赵小玫出些烂主意,到时候她找你闹,我可管不了。”说罢,他就要挂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猛喊:“王安樾,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挂。”
他将手机重新贴回到耳边,听到她说:“你如果实在不想跟她继续谈了,那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可能逼你。但马上要过年了,那么多亲戚朋友聚在一起,你先把这事瞒着别说,免得爸妈又因为你的个人问题被他们围攻。”
他没有立马答应,但她的话,他还是放在了心头上。
再有几天就过农历年了,送礼的人们抓紧这最后的时间,频繁出动。
袁家晖也带了两条烟给王安樾,并告诉他这烟是某个广东的卷烟厂送的。
王安樾看了一看那两条烟,没有任何卷烟厂标志的白色硬壳包装。他知道袁家晖肩挑半个城市的香烟销售分配肥差,自然得各路烟厂看重。两条烟对袁家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老同学送了烟来,按礼尚往来的规矩,王安樾塞了两瓶酒到老同学的车上,将先前在医院给赵小玫买轮椅时向他老婆的三百块钱给他代为转还,并请他吃顿便饭。
袁家晖十分喜爱吃喝玩乐的事,对饭馆的档次没有特别的要求,甚至都不要求有什么好菜,来碟花生米就着点酒,都能跟人胡扯上半天,要是有美女作陪,他简直能口若悬河地讲上一整日。
李乘风在王安樾的撮合下,同袁家晖吃过两次饭。喝了好些酒后,李乘风口无遮拦地骂袁家晖从前是披着羊皮的狼,如今是披着羊皮的色狼。
虽然是酒话,可还是重了些。
王安樾以为袁家晖会生气,但他完全没当回事,还笑嘻嘻承认说:“十几年过去了,我怎么也该进化进化吧?”
李乘风翻着白眼,又骂了句:“真他妈的不要脸。”
别人的脸长在别人身上,要不要自然是别人的事。
袁家晖从没有标榜自己是好男人,他说,当男人已经很难了,当好男人就更难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富贵又逍遥的坏男人,况且这世上有一部分女人就是喜欢坏男人的甜言蜜语以及他们兜里鼓胀到要爆炸的钱包,他愿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她们带去她们想要的快乐。
王安樾对此言论不举手赞同,但也并不完全反对。他也是个男人,谈过几次恋爱,见识过几个类型的女人,亦觉得人这一世,岁月漫漫,要一心一意和一个人好,委实不太可能。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还是要绕回前几天的同学聚会上。
袁家晖绝口不提赵小玫,只夸奖吴倩楠:“人家到底是在美帝混日子的人,气度真叫一个大。人人都替她觉得尴尬,可她半点都不尴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说罢,问他,“你当初为什么就没看上她呢?”
王安樾白了袁家晖一眼,不打算回答他。
袁家晖于是断言:“看来你不喜欢这种大姐大的风格。”
王安樾还是没搭腔。
袁家晖讨了个没趣,于是改了口,说别的:“这次的同学聚会,最让我意外的,还不是吴倩楠,是谢长思。”
服务员端了大蒜叶炒腊肉上桌,王安樾顺势看了袁家晖一眼,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一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还能再见到她;二来,大多数的校花都有越长越随便长的趋势,可她却更加漂亮了。难道是香港的水土特别养人?”
袁家晖后边这句话是在问王安樾。
王安樾低了低头,夹了块腊肉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有吗?我觉得和以前差不多吧。”
袁家晖眉头一蹙,费解地问:“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啊?夹在眼睛里的板栗一直没能取出来吗?当年评校花的时候就看不上谢长思,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看不上她?”
先前李乘风在赵小玫面前否认十大校花是他们班的男生在厕所里评选出来的,其实,十大校花确实是他们班的男生评选出来的,只不过不是在厕所,是在校运动会上。他们七八个人早早占据操场看台最有利的位置,通过远眺,并时不时四散到操场中间近观女生比赛项目后选出来的。
王安樾起初是不想参与这个事的,但李乘风非要拉上他,说他是一班之长,此等大事,岂可不坐镇?他耐不住李乘风的软磨硬泡,最终选择了在看台上远眺,没有亲身挤到人群中近观。
操场并不是特别大,他的视力很好,一眼就能看到最远处正在奋力跃杆的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但他一直没有看到谢长思。他以为她没来。
李乘风和袁家晖在罗列校花的候选名单这事上,争论很激烈。他们在王安樾耳边吵来吵去,吵得他耳朵都疼了,协调下,两人各退一步,列出了十二个候选人。
在那份候选人的名单上,谢长思紧跟着陆雪排在第六,吴倩楠比她低两个名次。
王安樾看到名单的第一反应,就是拿笔划掉了谢长思的名字。
李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