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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承认下自己确实最得语文老师的喜欢,又问她:“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看了他一眼,说:“我叫了呀。”旋即又看向远处的操场,接着说,“我用笔杆戳你胳膊,结果你让我别吵。”
他蹙起眉头来,笑了笑,告诉她:“下次你用笔尖扎我的肉。”
她仿佛觉得头疼,惊呼:“还有下次啊?”
天色早已经暗淡,寥寥的几盏路灯好似体力快被耗尽了一般,疲倦地眨着昏昏欲睡的眼,但他和她周遭的环境反而清亮了起来,好像是从哪里漏进来了光。
在他的记忆中,在那个水雾缭绕的傍晚,他们聊了很多,仿佛比同桌一个学期说过的话加起来还要多。
身后的车辆纷纷按下了催促的喇叭,透着不耐烦的嘀嘀声终于将王安樾拉回到现实。白色轿车早已消失不见,他吸了一口凉冷的空气,顿时感觉心肺都清醒了。他告诉身后的小牛坐稳,然后向笔直的前路驶去。
十几份套餐刚摆上桌就被大家瓜分得干干净净。
王安樾没什么胃口,拿了包薯条坐在侧门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老牛见他精神不好,泡了热茶端给他,问:“还没跟小玫和好呢?”
他接了保温杯,但有点懒懒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小牛转学的事搞定了吧?”
老牛顺了把椅子在他侧身落座,说:“我正要跟你讲这事,那学校的副校长刚才主动联系了我,说下个学期直接去读就行。还真要谢谢你的同学,要不是他帮忙,我都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请他吃顿饭。”
他说:“请客的事你就不必张罗了。他欠我一个人情,乐意帮这个忙。”
老牛不便多问其中究竟,于是改口说:“不请他,那也得请你吃顿好的呀。华天还是通程?燕翅鲍随你点。”
他很清楚老牛的家底一直不丰厚,离婚一事又被老婆挖去了大半,所以只笑了笑,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可急的,日子还长着呢,等开春了,去江边随便找一家吃河鱼的店就行。”
老牛笑着说好。
托人办的事既然办妥了,王安樾想着还是应该给袁家晖打个电话表示感谢。
袁家晖的爸爸在教育系统工作多年,原先是在 Z 市的市局,后来提升到省厅。老牛为了小牛读书的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王安樾想到了这层关系。不过读书时,他与李乘风交好,而李乘风与袁家晖因为都喜欢陆雪而时有龃龉,所以他与袁家晖的关系并不算特别友好,这十几年来,彼此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的。唯一让他对袁家晖会为这事帮忙有几分把握的原因,是袁家晖欠下他的一份人情。
去年初冬的时候,王安樾按上头的指示,连接几个晚上随队去部分娱乐场所扫黄,最后一晚,一个不留神扫出了袁家晖。他两年前应邀参加过袁家晖的婚礼,女方出自本地颇有名望的医生世家,气质尚可,但模样明显不是袁家晖喜好的那一款。一年半前,他又参加了袁家晖儿子的满月宴,一家三口在台上的画面很是其乐融融。他当时有过许多想法,但最后还是将瑟瑟发抖的袁家晖拎去了厕所,昧着良心帮助了他的这位老同学躲过了一劫。
过了几日,袁家晖拎了不少礼品格外殷勤地登门道谢。两人对那晚的事绝口不提,只当是突然开了窍,老同学之间恢复了旧日友谊。
可这事几乎闪瞎了李乘风的眼睛,吵着问缘由。王安樾没将具体内容告诉李乘风,只是说帮了个小忙。他游离在制度左右帮的小忙数不胜数,有的能明着说有的却不能,李乘风也只得作罢。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袁家晖正在吃喝,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他明显是喝了不少酒,音调有些高,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贱贱地对王安樾说:“都是老同学,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又特意笑嘻嘻地告之,“吴倩楠回来了。我正跟她一块儿吃饭呢,你过来喝两杯?”
王安樾有些吃惊,问:“她从美国回来了?”
袁家晖说:“刚回来没两天。吴老师病了,在医院住着呢。她想请我大舅哥帮她爸做手术,这不就找上我当中间人。”又说,“她这会儿出去了,不然让你们俩讲几句。”
王安樾在电话里没问太多,既晓得了不是要人命的重病,就说过些日子一起聚聚。
袁家晖是最喜欢聚聚的人,便说起同学聚会的事,提醒他一定按时参加,又调戏说聚会不能带家属。
他尚未成婚,可袁家晖的这“家属”二字,却是特指了赵小玫的。
其实袁家晖和赵小玫只见过一次。深秋的时候,袁家晖有日到王安樾单位附近办事,眼瞧着离饭点不远了,他便去局里找王安樾吃羊肉煲,还说要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他说这话时,只把俯身在旁边桌上捣腾手指甲的赵小玫当成是来办事的人。结果他的话音刚落,赵小玫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那晚的羊肉煲虽然最后也吃成了,可吃得袁家晖瑟瑟发抖。
一向与袁家晖不对盘的李乘风在关于赵小玫的嫉妒心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