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反正从小到大，他挨的打还少？
    “让他扶吧。”肖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其他人下去，“我没事了，你们都走吧，我跟他说说话。”
    肖衍很意外自己爷爷竟然没有发怒，反倒是很平静。
    室内暖气开的足，肖衍又是个燥脾气，这会儿一身子汗。却瞧见爷爷往自己身上披衣服。
    “有些冷。”肖老爷子披好衣服在沙发上坐下，他服药，道，“没什么事，血压高是老毛病了，按时吃药就会好。”
    肖衍坐着，人比爷爷高，他看到爷爷头顶的白发和手上的老人斑似乎多了。
    “爷爷，对不起。”肖衍垂头，把头垂得很低。
    “还知道说对不起。”肖老爷子拍了拍肖衍的手，“你这混账。”
    肖衍抬起头，又垂下。
    他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爷爷会拿着拐棍追着揍自己，挨打的决心都下好了才来的，没想只是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又握住。
    微凉的手心让肖衍心里更加难受。
    肖老爷子住得别墅很大，前前后后光装修都花了快两年。家里一直有佣人司机同住。可肖衍知道，他并不开心。
    曾经有一次临到吃饭找不到老爷子的人，最后是肖衍在别墅区外的街道把人找到的，那时肖老爷子正坐在路边看人来人往。
    肖衍懂这种感觉，林小绿离开的那三年，他也常常不愿回家，喜欢在外面坐着，有时是车里，有时是在路边。
    就那样静静看着车辆行人川流不息，在心里猜测，他们的家人、职业、经历......
    是不是也有人跟他一样，把心爱的女孩给弄丢了。
    其实，谁不想回家。但家里没有爱的人，哪都不能叫做家。
    再富丽堂皇的房子，也不是家。
    “爷爷。”肖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很不合适，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您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小绿？”
    “没有为什么。”肖老爷子很平静，“只要不是她，你找谁都行。”
    肖衍想到顾思哲的话，他胳膊弯曲搭在膝盖上，用手撑住额头。
    好一会儿他再抬头，眼里全是猩红，他太难受了。
    半晌道：“爷爷，林小绿跟我小叔有什么关系？”
    肖衍看到爷爷手指发颤，肖老爷子在商场打拼多年，轻易不会显露出自己的不安。
    “她跟你小叔没关系！”肖老爷子发怒，说完就开始咳嗽。
    肖衍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混蛋，明明知道自己爷爷的心病在哪，可他还是一个劲儿的戳。
    他跟爷爷对视，“小绿是不是我小叔的女儿？爷爷，告诉我好吗？”
    肖衍说完就受不住了。
    他向来心硬，却没想到也有自己不敢听的事。他起身走到窗口，北方冬天外面刮着妖风，丝丝冷风从双层玻璃边缘挤进来。
    勾得肖衍又想一拳砸上去。
    他盯着院子里的一刻桃树，那是肖老爷子亲手种的，种了好多年都不结果，肖衍真正进公司那年，它却结了满满一树的桃子，又甜又大。
    肖老爷子亲自挨个送邻居，好多年没见他那么高兴过。
    因为，肖衍爱吃桃子。
    他种它，是为了讨自己孙子高兴罢了。
    “谁告诉你的？”肖老爷子问。
    “顾思哲，您认识吗？”肖衍没想瞒着，他也觉得没必要瞒。
    肖老爷子嗯了一声道，“知道。”
    “知道？！”肖衍越发觉得有意思了，顾思哲，一个小画家的儿子，能跟肖老爷子认识。他把这种事告诉肖衍，肖老爷子知道也并不惊讶。
    “肖衍。”肖老爷子叫他，犹豫了下道，“你别动他。”
    呵呵，一个小小的顾思哲，能让肖老爷子亲口罩着。肖衍现在没闲心想这些，他讨厌钝刀子割肉的感觉。
    他道：“爷爷，长痛不如短痛，您给我句痛快话。”
    身后是肖老爷子长长的一声叹，“我给你一周，你跟她了解干净。对外我就说你去休假了。”肖老爷子咳嗽，好一阵子才停下，“你俩在一起，你小叔会死不瞑目的。”
    这话，说得很明显了。
    不说透，是给肖衍留着脸。
    肖衍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得车。他敲沈徹的家门，沈徹边接电话边开得门。
    看到肖衍，他对电话那头说道，“继续找！找到人为止！”
    “找谁？”肖衍心脏发紧。
    “林小绿跑了。”
    肖衍脑子翁得一声，整个人有一瞬都没能站稳，他看到沈徹整个人也乱了。
    “你什么不说就走，小绿一直问我，可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眼没看到她人就不见了。你俩电话都关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肖衍扶着墙踉跄走出两步，然后直接冲了出去。电梯都在用，他等不及，从步梯往下跑。
    跑到一楼就茫然了，林小绿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她现在连乔敏仪都没了。
    那丫头一无所有，能跑去哪儿？那丫头一无所有，要跑又能去哪儿找！
    远远有个人影向他跑来，肖衍恍惚站着，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肖衍哥，肖衍哥，你怎么了？”
    肖衍看清眼前的人，扬唇笑了，笑完就把人揉进自己怀里，“你刚给我死哪儿了？”
    林小绿被抱着，浑身都被箍得紧紧的，“我去买这个了，你先放开我，我拿给你看嘛。”
    肖衍不想松，“不松，松了你又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林小绿抬头，人就怔住了，“肖衍哥，你怎么边笑边流泪呀？”
    “是么？”肖衍不知道，他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是什么娘们唧唧的东西！
    林小绿皱了眉，“发生什么事了？”她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她想不出能是什么？
    肖衍不答，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你买什么了？给我看看。”
    “这个。”林小绿从刚才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