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了转眼珠子开口:“你是不是需要一个保镖?”
秦郁之无情道:“我是去执行秘密任务?”
他缓缓喝了口水,戳破阙安的想法:“你想去?”
阙安使劲儿点点头:“我可以保护你。”
秦郁之哭笑不得:“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秦郁之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临出发前,赵安特地叮嘱了阙安,什么药什么时候用,一天什么时候吃,以及用量多少和易引发的不适反应,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本来往常出远门都是赵安陪同,但这次换成了阙安,所以照顾秦总,担任秦总助理的任务就自然而然落到了阙安肩上。
赵安把一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和秦总的生活习惯整理成了纸质文档,给了阙安。
阙安手拿着两大盒文件夹,看着里面分门别类,光是目录就有几百条的几十张A4 纸难以置信。
秦郁之是机器吗,这么多条条框框,是不是连眨个眼都得按着纸上的条条框框来眨?
除此之外,赵安也在打量着阙安。
他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只能仰视的阙安,心道这他妈是山区出来的?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的眼神,赵安在秦郁之身边做了几年助理,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质工作。
他下意识对阙安进行判断,一眼就注意到他的眼神,阙安的眼神有着其他人没有的锋利,像是……狼一样。
那种蛰伏在丛林暗处,一不注意张开血口扑向你的狼。
本能反应让赵安觉得这是个危险人物,但他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就是个山区孩子吗,还是秦总亲自收养鉴定过的,说危险也太扯了。
赵安把文件给了阙安,接着又特定把重点给阙安交代了一遍,关于用药和剂量,这些马虎不得,赵安怕阙安记不住,拿着药给阙安讲了好几次。
阙安垂着眸子,一边听赵安说,一边看说明书。
眼前药物说明书上写满了一大串难懂的化学名称和化学化学分子式,尽管一看见文字脑子就隐隐发痛想把这些,但还是认真的一个个往下读。
赵安叮嘱完之后,认真开口:“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
赵安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秦总要带这孩子去,他一看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或者是半路上突然犯了病,赵安是真担心这阙安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毕竟不是小事,开不得玩笑。
果不其然,阙安不负期待的回答:“没记住。”
赵安:……
他就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继续再耗费一遍吐沫星子时,阙安缓缓举起手机,里面传出赵安的声音:
“一日三次,一次两粒,饭后吃……”
阙安晃了晃手机道:“我回去慢慢记。”
他发现人类有些东西还是挺好用的,比如相机,咔嚓一下就能拍下画面,再比如录音功能,在此刻就发挥了重大作用。
第23章 第二十三只
飞机越过云层, 平稳行驶在高空中。
阙安坐在秦郁之身旁,专心鼓捣着怀里的一大袋子药,一边拿起药盒一边道:“秦郁之, 你这病够麻烦的啊。”
阙安跳悬崖自己把腿摔折过, 和别的野狼打架脸上挂过彩出过血,但他受的全是外伤,从小到大不知道生病这两字儿怎么写,头一遭见人生病,就是秦郁之这种级别的,着实有些惊讶。
吃药就算了, 这一趟趟飞来飞去的,不知道的以为住在飞机上呢。
秦郁之随口道:“老毛病,不碍事。”
阙安拿起记号笔在药盒上写了个3,皱眉道:“不碍事也得好好养啊, 你看看你这——”
他翻开近两页密密麻麻的叮嘱事项, 一半以禁开头,一半以不宜开头,全是生病后限制做的事。
“除了呼吸还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秦郁之难得说了个冷笑话:“眨眼。”
阙安嫌弃道:“消停吃药吧你, 你眨眼我都怕给眨出个心肌梗塞。”
空姐给两人递了两杯温水过来, 又询问需不需要其他东西。
这架飞机使用频率不高,但相应设施都很完备, 毕竟是私人机, 相应服务都很周到, 机上配备了不少工作人员,尽职尽责,过十分钟就来询问需不需要加餐喝水,再过十分钟过来贴心的盖上毯子。
阙安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烦不胜烦。
拒绝了热心的空姐后他起身, 越过合上眼休息的秦郁之,走进卫生间。
罕见的,他脑子有些发晕,而且手有些不受控的颤抖,开始是细微的发颤,后来幅度越来越大。
狼族师的话回响在阙安脑海。
“药剂作用还不太稳定,可能会有引发的副作用。”
他就留下了简单的副作用三个字,但具体会怎么发作,什么时候发作他都不知道。
阙安揉揉眉心,这副作用跟潘多拉魔盒一样,根本没法预料,这次是手抖,下次是什么?
手抖了几分钟后慢慢平稳下来恢复了正常。
算了,且行且看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阙安一般不忧虑可能会发生的事,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飞行后,飞机在凌晨两点终于落了地。
这边气候诡异,大太阳照着,风刮得又猛又凶,阳光撒在身上但跟走在冰窖里没区别。
白天阳光还能带来点暖色调,营造个暖和的假象,一到晚上就赤/裸/裸展现出这个城市暴戾的一面。
凌晨两点的风里带刀,哈口气都能凝成冰碴子,周围的树叶哗啦啦响,卷起满地沙尘,往站不稳的行人上扑腾。
街上清冷又寂寞,下了车之后得走几步路才到家,每一步都迈得相当艰难。
秦郁之脸色不太好,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太多血色,好像四肢都被灌满了冰块。
来的时候查了查天气,说是这边晴天,无风,结果没想到是这鬼样子。
秦郁之穿得少,只穿了件白色薄毛衣,说薄是真薄,跟纸一样,风呼啦一吹就差不多能吹破。
阙安穿得和秦郁之差不多,外面胡乱套了件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短袖,但面色比起秦郁之淡定不少,仿佛打在他身上的不是飓风,而是春天带着花香的春风。
阙安看了面色苍白的秦郁之一眼,拧了拧眉。
接着脱下外套不由分说搭在秦郁之肩上。
不待秦郁之有什么反应,阙安捞起他两只胳膊,跟塞洋娃娃一样胡乱塞进两只衣袖,然后又给扣好了扣子,啪嗒一声吧领子竖起来裹住了脖子。
秦郁之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正打算开口,只听得一句——
“别瞎动。”
阙安对着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