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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说着不待阙安反应,直愣愣把苹果丢下去。
    “砰——”
    几个苹果闷声砸在阙安脑袋顶上,阙安被砸的脑袋起了个包,跳起来看着坐在树上高高晃着脚丫的崽子,恨得直咬牙:“小兔崽子你给我下来!”
    秦郁之哈哈大笑,坐在树枝上捧着肚子道歉:“对不起毛绒绒哈哈哈哈——”
    阙安恨恨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在这树枝干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早就扒拉上树去打崽子的屁股了。
    摘下来的苹果果然没熟,酸涩得要命,但秦郁之跟个宝贝一样捧着,拽起衣袖把它擦了又擦,郑重其事收到怀里:“我要留好,这是我第一次爬树的见证。”
    阙安不屑,挥了挥尾巴打蚊子。
    收好了苹果秦郁之从阙安背上下去,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跟着萤火虫跑。
    阙安晃着尾巴,眯着眼晒着月光。
    恬适安逸的时光不慌不忙,像月光一样缓缓流淌。
    秦郁之抓到了一只萤火虫,缓缓微张着手心,明黄色的光芒就从里面透出来。
    好漂亮啊。
    他喃喃道。
    突然,一阵急促的疼痛从心脏里钻了出来。
    秦郁之大口喘着气,眼前的萤火虫泛起重影,在他眼前晃荡。
    犯病来得猝不及防,他手指无力垂下,一只萤火虫从他手里缓缓飞了出来,他蜷缩在地上,捂着心脏。
    他吃力的摸索着口袋,掏出棕色的小瓶子,手抖着倒了大堆药片,洒到了地上,他捡起两片沾着泥土的药喂到嘴里,紧接着意识开始朦胧,恍惚中听见有声音在呼唤:
    “小兔崽子?”
    “兔崽子?”
    “崽子??”
    “……”
    秦郁之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被切割成不均匀的碎片,白色的病房里很高很高的天花板,输液袋里一滴一滴往下坠的药液,还有铺洒在他身上渐冷的月光和越走越远的背影。
    “不要走。”
    他朝背影大叫。
    背影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置若未闻往前走。
    秦郁之满头冷汗。
    “不要不要。”
    “啊——”
    他大叫一声,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黑暗和蒙着夜色轮廓的房间。
    是自己的房间。
    秦郁之懵懵懂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噩梦被吓醒了。
    但是草原呢,萤火虫呢,月色和毛绒绒呢?
    秦郁之一瞬间怀疑半夜的那场旅途才是自己做过的梦。
    他走到窗户边,在窗户缝里拾起一撮灰色的毛。
    毛绒绒的毛在这里,不是做梦。
    “咯吱——”
    门口传来轻微的开门声,秦郁之吓了一跳,下意识赶紧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毛看着走进来的秦母。
    秦母穿着睡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站在窗户边的秦郁之,疑惑道:
    “大晚上的,怎么站那儿啊?”
    秦郁之这才赶紧瞄眼墙上的钟。
    刚好指向四点。
    秦母看了看一脸木楞的秦郁之,心疼的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郁之点点头,把头靠在秦母怀里。
    秦母摸到他头上的冷汗,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汗啊?哪儿不舒服吗,头疼吗,还是胸口疼,你快先躺床上,我让余医生过来看看。”
    秦郁之有点失落,胸口的疼痛已经消失,似乎又变得空荡荡起来,他沉默片刻开口:“妈妈,我的病能好吗?”
    声音轻的像一触就碎的泡沫。
    秦母愣住,片刻后心痛的环住孩子的肩。
    姜黄色的暖光打在秦郁之侧脸,婴儿肥还没完全消去,带着这个年龄都有的可爱,但面色却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红润。
    秦母抚摸着他的脸:“会的,等你大一点,再长大一点。”
    敷衍的谎言不持久,却是让人安心的借口。
    秦郁之沉默的走开,耷拉着拖鞋,走向床边盖好被子,把头蒙在被子里。
    秦母走到床边,耐心温柔道:“妈妈今天陪你睡吧,接着前天的丹麦童话给你继续讲,好不好。”
    被子里的脑袋轻轻摇了摇,接着传出闷闷的声音:“不了。”
    像是怕秦母担心,他又补了一句:“妈妈,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声音贴心得让人心疼。
    秦母垂下眼,走到床边给他掖了掖被角,张了张嘴准备开口,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秦郁之在黑夜中睁着眼睛,轻轻抚摸着毛绒兔子的耳朵,眼神失落。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沉闷的击打响起,伴随着玻璃细碎的晃荡声。
    秦郁之一愣,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户边,接着张大嘴,惊喜看向窗外:“毛绒绒!”
    阙安趴在窗户外的草丛里,看到秦郁之的一瞬间,紧张的眉头松了下来:“我还以为你死了。”
    秦郁之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我只是睡着了。”他紧接着开口问,“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阙安哼了声:“不然呢,等着看其他狼把你叼进肚子里吗?”
    秦郁之伸出手摸了摸狼的鼻尖,认真道:“谢谢你担心我,毛绒绒。”
    这会儿已经四点了,毛绒绒把自己送回来后,又在外面守了四个小时。
    阙安甩了甩尾巴,“没,怕你死了而已。”他吐槽道,“你睡得也太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跟头猪一样。”
    秦郁之抱着阙安的头,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阙安习惯性的把头往秦郁之手心拱了拱,等着秦郁之给自己顺毛。
    但却没有等到一双柔软的手。
    秦郁之呆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失落。
    阙安伸出鼻子在秦郁之周围嗅了嗅,察觉到有眼泪的咸味,开口问:“你怎么了?”
    秦郁之摇摇头:“没事。”
    阙安最讨厌小孩儿这样子,有事就是有事,偏要操着一副深沉的模样说自己没事,跟装模作样的大人一样,无趣又沉闷,一点都不可爱。
    他转头就走。
    秦郁之还是垂站着,半点儿姿势不变,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窗口的狼消失了,忙翻身想出去,朝外小声呼唤:“毛绒绒——”
    阙安立马掉头回来,冷冷看着面前的小孩。
    秦郁之抱住阙安,沉默了半晌开口:“毛绒绒,你能陪我睡觉吗?”
    孩子的头发黑而软,柔软得像是蒲公英的毛,轻轻一碰就散,面前的人也因此显得格外柔弱,小小的一团在地上投下浓缩的阴影,有一半笼罩在阙安庞大的身躯里。
    阙安收回眼眸,把孩子叼起来放到床上,旋即自己趴在旁边的地板上,爪子拍了拍孩子的脑袋:“睡吧。”
    秦郁之这会儿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