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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猛地向下一挥,木门应声而开。
    黄狗喘着低低的粗气,青喙不动声色地挡在它面前。
    尖叫、哀求、哭喊。夜色传播出去的信号太多,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见。女人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那孩子小到看不出性别。郁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刀尖架上女人的肩膀,静静看着她崩溃扭曲的脸在恐惧里慢慢变形。
    郁迟突然笑了出来。
    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享受着刀下人的恐惧带给他的餍足,刀尖向上轻轻点了点女人的脸,开口,“告诉谢怀风,他来晚了。”
    说完刀尖猛地没入那男人胸膛。
    “啊——”
    尖叫声再次划破夜幕,而与此同时青喙皱着眉狠狠踹了一脚欲扑上去保护主人的黄狗,黄狗无力地哼叫,趴在地上一时不能起来。
    天残教三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们分明能感受到郁迟身上的疯狂和扭曲,除了魔教可能再没有他的容身之所。郁迟冷着脸,好似刚刚把一个女人逼到崩溃的临界,又眼睛也不眨地杀了一个壮汉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拎着刀从屋里出来,路过屋里的饭桌,上头摆着夫妻俩今晚没吃完,也或许是不舍得吃完的花椒鸡。
    “走吧。”青喙站了出来,替郁迟开了口。
    而郁迟身形懒散,似乎是玩够了,觉得没意思,再也不想开口。
    天残教三人再也不敢说一句话,对于郁迟放过那女人和婴儿的行为没有半分不满,这简直比直接杀光他们一家人还让人惊惧。三人心里俱是本能的怕,下意识回避郁迟的眼神,其中两个抬起同伴的尸体,朝着天残教的方向掠去。
    而郁迟眼神倏然一转,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瞪着眼睛显然几近崩溃的女人,手指紧紧攥着刀柄,用力到指尖泛白,终究还是放开。他低声叫了青喙一声,跟上前面带路的人,隐入夜色。
    清晨。
    金老板又是一夜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盼来了天亮也是不敢放松警惕。他草草穿好了衣物去前厅等着,喝了两壶茶才等到急匆匆赶来的人。
    “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有没有!”
    来人跑得气喘吁吁,抓着金老板的手缓了好一会儿,“没有!昨晚没有啊老爷!”
    金老板猛地松了口气,差点就直接掉下来眼泪!这、这难道还真是昨天在茶馆休息那两人干的,这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真能解决天残教!
    然而来人话却未说完,“虽然我们店门口没有,但昨晚还是死了人。是北城的一家人,家里的男人死了……”
    他话顿了一下,似乎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金老板催着他赶紧说完,“死了人?可还是天残教干的?”
    他心里的话憋得脸都快变形了,突然“哎”了一声,“不是天残教的人,是夜修罗干的!夜修罗昨晚就在咱们县啊老爷!手段极其残忍!极其残忍,虽然只死了个男人,但他家里的听说人差点疯了,亲眼看着夜修罗把自己男人杀了!”
    “老爷,她说夜修罗,一身黑衣,带着把刀,脸上……还,还戴着半块面具啊!”
    金老板顿时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他身上出了一层的汗,直接浸湿了内衫,手忍不住地发抖,气都差点要喘不上来。
    竟然,竟然!
    那人竟然是夜修罗!!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我们郁教主在外社交一言一行全靠模仿老公的嗷,本人没什么社交经验,最拿手的事就是偷看老公。
    ps。看到有小可爱点菜(?说想要辣的,但查了一下资料辣椒是四百年前才传入中国,古代应该是没有辣椒哒,所以给你上盘花椒鸡(竟然认真做起了科普。
    40 绿豆糕
    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 · 落回    字数:3138    更新时间:20201212 21:59:57
    当日未过晌午,小白鸽扑棱棱停在落日山庄大院里一棵树的枝头。
    它尖嘴埋进身体里,温顺地理了片刻因长途飞行而凌乱的羽毛,突然被一粒石子惊得连着在树枝上跳了好几下,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珠看向罪魁祸首,歪着脑袋辨认许久,这才扑棱着翅膀飞上少女肩头。
    谢安澄从它脚上机关里取出来一页纸,蹑手蹑脚跑到后院,绕过谢老爷子敞着的房门,做贼似的。几步路的距离被她走了能有半盏茶时间,谢安澄捏着裙角,掌心拢着纸条,悄悄探了个脑袋在祠堂门口。
    “四哥!”少女压着嗓子,只用了气音叫。
    谢怀风眉眼一抬,轻咳一声,飞速调整了懒散跪姿。谢安澄很是无言以对了一会儿,又开口,“就我自己!爹爹没看见我过来!”
    谢怀风挺直的肩背立刻又松垮下去,回了头,“怎么?”
    “鸽子!”谢安澄轻轻往祠堂里抛出去一个纸团,轻巧的纸团在地面弹了两下,正好落在谢怀风脚边。
    谢怀风两指捏了那纸,也懒得再跪着,直接坐在了蒲团上,视线低垂着去看上头的字,半晌唇边弯起来笑,随手将字条揉成更紧的一小团,收进掌心。
    谢安澄没看过那纸上写了什么,被好奇心勾着胆大包天地伸出去一只脚。
    “不怕被爹罚?”
    谢怀风含笑的声音及时让那只脚又收回去,谢安澄撇了撇嘴,转头看看寂静的后院一个人都没有,便站在祠堂门口提高了一点声音,“四哥,爹爹罚你跪几日?”
    谢怀风想了想,“就到今日。”
    “四哥!爹爹叫你去昌子县平魔教,你为何不去?”
    谢怀风笑了,“又偷听,以为爹不知道你在旁边偷听?”
    “他不骂我就是不想知道!四哥,你下次出去带上我吧,大哥以前不让我过问江湖事。现在大哥不在了,我想……”
    谢怀风挑眉,对小丫头道,“我听大哥的。”
    谢安澄狠狠拽了一下裙子,朝谢怀风做了个鬼脸,“我去喊爹爹!揭发你态度恶劣,你都不好好跪着!”
    谢怀风不甚在意地牵唇,看着谢安澄蹬蹬跑走的背影。谢家老爷子年纪是大了,二十年前受了些内伤,如今功力大不如从前,但也还没那么不中用,谢安澄打他门前过,他还能不知道?
    谢怀风前日便已经回了落日山庄,车马劳顿,下了马车已经能看见月亮。他前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