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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翻她面前书册,“你倒是真有颗勉力钻研的恒心!”他说。他说话间,身后紫色绒羽的窃脂正伸开长翅拍了拍,落在窗外的石栏上,引得未缓远远瞟了一眼,在心里嘀咕,你可是占了瞿如的位置了。
对面神君已落座,未缓起身替他倒了茶来,俯身推到他面前。看见他说:“你今日自己的事先放一放,帮我寻几册文书。”
未缓点点头,一边掩上了自己面前的四海札记。指了指书栏,问他:要寻什么书?
“我记得,你先时做过一套以时间为序列的“空桑琐细”的书录,我要找,大约七八百年前,与整个两歧殿弟子有关的所有事件记录。”他缓缓说着,眉间渐渐显出阴郁。
嗯,未缓看着,回忆一瞬,她确实整理过一部这样的书稿,整本书册都是零散的随笔记录,那些笔记她认得,大多是在客师叔留下的,记录一些山门里的日常趣事。她那时背靠在柚木书栏上席地坐着,一张张的翻看,觉得师叔真是个文史高人,在这空桑山里管个闲职实在可惜了……
她起身去寻书,神君就跟在她身后。
依着他要的时间,未缓一册册找出来,放在他手里。看着他把一摞久不启封的陈年旧册放在长案上。向她招招手说:“来,你陪我一起找。”
找什么?未缓看着他,眼中炯炯有光。
“找两歧殿里第五位弟子。”他说。
五师姐?!未缓思忖着,他要找的是,是当年被逐出师门的五师姐。
他见她凝神,问她:“你知道她么?”
未缓点点头,听说她早年因为忤逆师尊被逐出了山门的。
“怎样的忤逆?你可听谁说起过么?”他虽安然坐着,神色却有异的追问。
这里面的事,未缓就没听人说起过了,师父们也从不提,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她遗憾的向他摇摇头。
重霄看着手边册录,“春日午,后殿长莎敝径、蓬蒿如麻,弟子三人除之:大弟子沉洲、二弟子旁骛、五弟子_”第三个人的姓名被抹掉了。
他一页页的翻检下去,凡是涉及五弟子的明细皆被抹除,关于她的记录什么也没留下。
未缓见他垂首看了许久,最后掩上封套,凝眉不语。猜测着问他:你也不知道这位五师姐的事么?
他抬眸看看她,摇了摇头,他真的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才奇怪,七八百年前,那时他虽然已授了职,天命在身,不得不候在天宫英醍殿待命,但因为父亲住在空桑山,他也常常回来探望他,怎么就对这一个人毫无印象呢。除非……
未缓关于空桑山的旧事,知道的不多,她认真回想着,也想不起来;许是那时候总跟竹游兄妹混在一起,师父又不大肯让她来,所以她不曾见过吧。
为何要找她?未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着问他。
重霄摇了摇头,没说话,心中却已有了设想,几种不好的可能性,萦绕不散。
一阵秋风伴着窗外暖阳吹进来,吹得他们面前的书页“哗哗”作响。他看着她伸手去按住,一本本收整。心念微动,忽然问她:“可想出去走走么?那时答应赔你一头新坐骑的,你既不要,便出去一趟吧,去哪里都行!”
去哪里都行。未缓一边把书册按时间顺序码在手边,一边在心中了了想着:去符禺山也行么?
所以她抬手写着问他:去远一点的地方可以么?
他眉间阴云渐散,点头道:“可以,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符禺山。她试探着看他,心想,也许太远了,还要跨过那道深不见底的山涧。
“为什么想去符禺山。”他问。
未缓沉默了一会儿,符禺山的文茎树,她也知道也许只是一个梦而已,师父说,那些传闻常常是道听途说半真半假的,简直和信口胡诌差不多,信不得。可也没什么言之凿凿真实可信的办法,就算明知是一场虚言,她也想试试……
因为听说,符禺山上有种文茎树,树上结的果子,能助听。未缓一笔一划写着,她想,既是求人办事,就不该遮遮掩掩。虽然当着他的面,她在心里也迟疑了许久,但还是实话实话。
助听。重霄才想起,从没问过她,她是为何双耳失了聪的。然而,似乎也不必问,他不觉得她听不见是多么大的问题。
“既是想去,那就走吧。”他并没问别的,只起身来,转过书案。
现在就走么?未缓跟着起身,眼中放着疑惑的光。
他转头瞟了一眼外头天色,点头道:“现在出发,等你摘了果子,也许还能赶在日落前回来。”
唔,果然“如有神助”,是真的,她想来想去办不到的事情,在他眼里也许只是一弹指的小事。未缓跟在他身侧,抬眼悄悄看了看他侧脸,他也恰好转头正赶上与她对视。
呃,未缓不得不要说点什么,不然成了偷看。她说:我们是坐阿青去么?她猜测着。
重霄边走过书庐的竹桥,边回问她:“为何要劳动阿青?”
嗯?她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