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
完,被神君打断了。
“谦谦君子,就该平白被人诬陷了去?”他一手压在自己膝头上,看着她,看她着急得说不过他的样子。
未缓从前不觉得,她不大和人吵架,不懂吵架的真谛。
吵架便是不论对错只看谁说的多,这行当靠量取胜,不看质。她不能说话,靠写字是注定要败的。
他坐在那儿,爱看她着急的样子。然而,看着看着,终于也怕她太着急,俯身过去按下她抬着的手臂,向她道:“你承认你说错了,我便不再追究,如何?”
未缓看着他眼中含笑,也许他也并未当真;她忽然也忘了自己当时为何要这么说他,也许只是为了不让青羊姐姐常在他眼前行走,可又为什么不让呢?
他看着她盯着自己始终没再说话,在心里反思了一瞬,昨晚乍听之下,他确是不悦的,在她心里他竟成了这种样子。此时同她一来一往的认真计较一番,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也许……
他抬头看了看她身旁亮起黄光的琉璃灯,笑了,再问她一句:“你昨晚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什么?这原因……未缓未及深想,也可能不敢深想,她被他问着,终于回应他:我只是,实话实话。
实话实说!他点点头,灯下又看了看她,真的不再追究。
第二十章 诓骗
他们坐的这扇后窗,窗外是碧莹莹的青竹林,入夜前最后一点残阳,稀疏的红光正映上重霄的衣袖。
未缓看他垂眸在棋盘上,胜负已定,她分了心;看他微倾的侧脸,竹栖说,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有多好听呢?她的世界寂寂无声,她想,也许像日出时站在曹夕山顶,烟霞色的山岚和晨雾带着水汽拂过面庞,是那样的感觉么!她想象不出。
“我输了。”他摇摇头,一笑,放下手里的黑子,不做困兽之争。
她看着他抬头,忙收回了目光,那点想象只好留在心里面。
照例是她来点评,没怎么多想,未缓写着:今日之谋,其实不必实心为善,还须巧诈为能;或意在东南,或诈行西北;惶惑为虚,则神君胜。
她一边写,一边指给他看。
她教他狡诈之道,他知道她说的没错,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想笑。他着意等着她抬头,向她道:“你教本君偷奸耍滑?”
嗯?这是什么话!未缓纠正他:是兵不厌诈!
“一个意思!”他故意说着,以为她要分争几句,未曾想,她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居然点点头,写道:耍的一手好滑也是真本事,不必太计较。
他听了,竟一时语塞,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思路。看她从容的动手开始收棋子了。
他想想,倒是她的做派没错。只这一会儿功夫,夜色渐渐弥漫上来,他抬了抬手,把房中灯盏燃起,通明的一瞬。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往书案处取了一件东西来。
“这个,谢你助我们剿灭凶兽。”他边说边俯身给她系在手腕上,那凝珠发着一圈圈的白光,同她原有的那颗一模一样。
未缓错愕的,看他低头替她系好,是一条泛着柔光的五彩云绳。他打好结,又伸手把她衣袖放下来,遮着,嗯,别叫别人惦记上了,他想。
该回应些什么,她一时还没想好,书房门“豁朗”一声,被推开了。
浑身滴着水的暮执正站在书房门口,两棵水草缠在他发冠上,一张白玉脸皱成一团,直走到未缓跟前来,向她埋怨着:“妹妹为何诓骗我,害我失脚跌在荷塘里,你瞧瞧,我这一身污泥……”他说着话,委屈起来。
未缓没来得及反应,坐在那儿本能的向后倾了倾,这个动作刺痛了暮执娇嫩的自尊心,“妹妹还嫌弃我衣衫不整,是不是?”他只顾嚷着,又上前一步,逼得未缓不得不站起身来,往旁边再让一让。
她其实想说,不是嫌弃你衣衫不整,是你这身污泥实在有点刺鼻的馊味儿……好在她说不得话,不然脱口而出,可真要把暮执闹哭了。她抽空瞥一眼泰然坐着的神君,看他两手放在膝头上,也正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耍得一手好滑,你来收场。
未缓迅速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扫回来,向一身馊味的暮执耐心解释:并没有心诓骗你,只因我这眼睛不好,得赶在入夜前走回来罢了,二公子千万别误会。一时走得急了,忘了通知你……
暮执倒是颗八面漏风的宽心,一挥手,头上的水草掉下来一根,大度的说着:“我这人最宽怀,从不和漂亮姑娘计较,既是这样,妹妹看我湿了衣裳,便陪我去换一遭衣裳罢。”说着话要上来牵她衣袖。
他说什么,换衣服,未缓一边背手要躲,一边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话,她从不伺候人换衣服,更何况他还是男的。
一只手伸过来毫不嫌弃的满手抓住暮执的衣袖,重霄起身来立在他们中间,正扯着这只衣袖打量一遍,他同时抬起另一只手,使出法术一凝神,把暮执这一身污泥脏水弄干净了。
他放下那截衣袖,回身坐回来,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