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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目标,没有感觉自己存在下去的意义,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杀。
反正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人会注意,所以自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的本能是活着,人要有多痛苦,才会违背自己的本能,想要去杀死自己呢?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何语柠想到了服毒自杀,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22岁轻生未遂的何语柠穿越到了32岁的自己身上。
32岁的何语柠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变化,只是更落魄了点,从精神和身体上彻底沦为了一个乞丐。
像是老鼠,像是蟑螂,像是任何不被现代都市容纳的存在。
续失去她的梦想和目标后,她又失去了自己身为人的意义……
顺着街道一路走到沿江的绿化休闲区,她寻了张离保安亭近的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感受到腰背伸直的酸痛。
这可是全露天江景呢,一般人享受不到。她苦中做乐地想着。
垂柳黑色的影在灰暗中浮动,这一块比商业区安静得多,也黑得多,黑暗与静谧放大了周围的声音。
这样的黑暗完全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反而会使人浮想联翩,觉得这种黑暗中会发生任何能想到的可怕的事。
心理年龄22岁的何语柠还无法像十年后的她那样坦然在这样的黑暗中入睡。她蜷缩在长木椅上,眼睛微瞌,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全神贯注地倾听一切可疑的动静。
作为随便消失都没有人关注的社会边缘人,她的身边潜伏着太多的危险。有拐卖妇女的人贩子、有摘肾的黑商、有街头的混混、醉酒的壮汉、真正的疯子、会打断人腿的职业乞丐、抓人做娼的的组织……
这个世界黑暗又可怕,面对这些满是獠牙的恶鬼,除了逃跑,她没有别的办法。
逃不过怎么办?那就只有死或是妥协受折磨。
怀抱着对未知的恐惧,拥有着年轻灵魂的女孩露宿在街头。
太过紧张使她听到夜晚汽车的鸣笛声,都吓得一缩,心脏怦怦直跳。
比起人,她觉得自己活得更像是原始森林里软绵绵没有爪牙的草食动物,战战兢兢的,生怕被猎食者发现。
身上很冷,头上很痒,肚子很饿,这一切感受都大不过恐惧。
度秒如年地度过了漫长的夜晚,在清晨蒙蒙亮的时候,她坐起了身,一颗担惊受怕的心才慢慢回落。
可惜没有镜子能让她看看自己的脸。不过不用看她都能猜到,现在的她,眼睛里一定没有任何困意,甚至因为惊吓睁得比平时还要大。
攥着昨天在天桥上讨的硬币,她到最近的流动早餐小吃车边买了三个火腿卷,她大概是小吃车的第一位客人。盘着头发的老板娘手脚麻利地给她装好食物,还多给了她一包豆浆,却没收她的钱。而是多讲了一句话:“去找份工作吧,总比这样好。”
“谢谢。”她没去看对方的脸,也没有抗拒接过食物,只是感觉自己有些臊得慌,走的时候还用嘶哑的声音说:“不好意思。”
是啊,既然她暂时不打算自杀了。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找工作?真的有人会要她吗?
总之,现在先弄到钱吧。能不乞讨就不乞讨,也许这样能找回一点点身为人的尊严?
何语柠依旧沿着江边这条绿化道走着,身边跑过脊背挺直在晨跑的人,和她凄风苦雨的画风就像在两个世界。
她想了想,靠近了绿化道边的垃圾桶,探过头往里面看。
能捡到矿泉水瓶吧,可能?
沿江这边的垃圾桶没有居民区的垃圾桶那么脏,也许她真的寻到了个好地段,竟然叫她捡到了好几个矿泉水瓶。
她找了根红色的塑料绳把这些踩扁的矿泉水瓶绑成一串挂在腰上,走动间丁零哐啷的。
内心没有她想象中的羞耻,她甚至有些骄傲。把腰上挂的矿泉水瓶想象成人头,她就是挂满战利品的食人部落女酋长!
她突然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紧皱的眉宇舒展开来,她的表情从愁眉苦脸变得平和了许多。
也许这就是在变好?她不自信地想。
就在这时,她听到附近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
生为人的意义
拜她警惕了一夜的听觉所赐,她是最先听到动静的人。紧张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是有人落了水。
那人是个穿棕色皮外套的老大爷,落了水想呼救却喝了几口水,发不出声来,就使劲在水里扑腾。
落水的原因大概是在江边沿岸晨练,高血压头重脚轻,一头栽进了水里。
何语柠带着一串矿泉水瓶,挺滑稽地丁零哐啷跑到岸边上,这边沿岸就栓了两条只到膝盖的铁链做护栏,安全保障近乎于无。她跨过铁链,一边嘶哑地大喊一边试着把绑了绳子的矿泉水瓶扔过去让老人抓,但老人就知道扑腾,眼睛都睁不开,看不到瓶子在哪,扑腾的水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