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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谢棠浅笑。“棠的确十分向往大人的君子风度。但也的确有所相求。”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徐青砚的眼睛道:“祖父想请徐大人入我谢家门庭。”
徐青砚轻笑了一声,质问道:“凭什么?”
谢棠道:“凭我谢家池阁,千年不衰。凭你徐家兄弟阋墙,魏国公府世子恨不得你死。而令堂仍旧活在大夫人手下。”
徐青砚眼中仍旧是清凌凌的,不见一丝晦暗。他语气温和,声音清润:“那阁老和你打算怎么办呢?”
谢棠想着手中的消息,笑道:“我知道魏国公偏心,不肯分家,硬生生地拖累大人。我祖父自然有法子说动魏国公。让他把令堂接出来,让你和世子分家。”
他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奉给徐青砚。“这是祖父的信,徐公看看便知。”
谢棠在文会上那般高调地夸耀徐青砚,正是因为徐司灵在。想一想,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公子,对自家哥哥推崇至极,换了是你,你回家也会和哥哥说这件事。
果不其然,徐司灵果然和徐青砚说了。而这果然引起了徐青砚的注意。
魏国公府是武勋之后,他谢家是诗书传家。先不说魏国公实际上对徐青砚如何,但至少在表面上他极其看中徐青砚这个儿子。他若施施然找上门去,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如今这样就很好,一切都悄悄的就把事情说明白。也省得上面那位疑心。
谢棠将一张绯色的帖子奉给徐青砚。道:“棠这就告辞,不日将在余姚为好友设一小宴。麻烦徐大人帮我把帖子送给司灵,多谢。”
徐青砚看着谢棠远去的背影,死死地抓住了这封谢迁写给他的信。良久,他阖眸。仔细看,竟然有泪水从他眼角流下。
当年魏国公在北疆和瓦拉打仗,身受重伤。是当地的一个大夫救了他,那个大夫,就是徐青砚的外祖父。
魏国公喜欢上了救命恩人的女儿,害怕老大夫不同意,他谎称自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百户。最终心愿得偿娶了人家。结果回京后老大夫的女儿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魏国公,家中已有娇妻幼子。自己竟成了一个姨娘。可世道对女子不公,当时她又怀上了徐青砚。没法子,只好忍。在魏国公府里委曲求全。
可红颜易逝,未老恩断。魏国公很快就有了其他心爱女子。自那以后,魏国公夫人就开始磋磨起徐青砚的娘。府里更是踩低捧高,徐青砚他们母子三人在魏国公府里过的日子兼直要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要是没有定国公府二太太的帮衬,恐怕早都过不下去了。
后来徐青砚考中进士,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了些。可礼法大于天,孝道压死人。就算他挣来了凤冠霞帔他娘亲也冠戴不上。就算他才干优长却不能出头,因为他一个庶出子不能压着他那个嫡子大哥。不但不能出头,这府里什么脏的,违法乱纪要人命的差事都会堆到他头上。稍稍让那些人不如意了,他娘的日子就要难过许多。
他是那么的恨,可这所有的恨都要藏在心里。因为他没法子,他若是说不愿意。不但他娘会生不如死。只要魏国公能够不要面皮,去状告他不孝父母,罔顾人伦。他一切的努力就只能够付诸流水。
徐青砚看着手上的信封。设宴吗?谢棠举行宴会的时间就是他给出答案的时间,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但是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他必须仔细想想。谢家的橄榄枝好是好,就是已经烧着了一半,太过烫手。
24、第 24 章
“老族长,难道您真的要任由那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的话吗?”一位灰衣老者道。这位灰衣老者正是三房的德二爷。
“就是,那谢棠不但把那么多的族人出宗。还把族学里的梅大哥给换了下去!”谢任附和道。
“不但找了几个和谢家一点子关系都没有的秀才举人来教书,还把亲戚家的孩子都撵了出去,未免显得我谢家薄凉。”五房的静三叔忿忿不平地和族长抱怨。
“哈。”四房的鸣九爷冷笑了一声。“你们五房的事儿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承了人家的情保下了一家老小。现在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四房的大老爷在两湖做官,除此之外四房还有两个举人,在族里除了谢棠他们的二房和族长一房外。最说的上话的就是四房。因在官场上,少不了承二房的情。现在看到这些人不敢当年反对谢棠的建议,反而现在在背后搞事情,插刀子。怪恶心人的,偏偏这位鸣九爷养气功夫不到家。因此讥讽了对方一句。
谢静听了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沉的,很是难看。他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