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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就留下了疤。”
听到这儿,席砚卿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腕上这道疤的位置,一缕稍纵即逝的熟悉感,在他心中一晃而过。
他想去捕捉,手中却空无一物。
“什么时候的事儿?”问完,许久没有得到回复,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没听见。
席砚卿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池漾看着他点开了置顶的那个对话框——“我的小太阳”。
下一刻,席砚卿按着对话框下方的语音键,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发过去之后,点下了语音转文字按钮。
池漾看着这一通操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好聪明啊。”
然后低头,看那句由语音转成的文字——什么时候的事情。
池漾抿抿唇,实话实说:“在我离开秦家之前。”
终于到了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心情反倒没有想象中的沉闷。
她顿了顿,又添一句:“秦楚河是我生父。”
听到这句话,席砚卿没强迫自己表现出多惊讶的表情。
池漾用手肘戳戳他,“你怎么这么淡定?”
“猜到了。”他这么回。
池漾没怀疑,继续说:“我还不到六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和秦楚河离了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妈妈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七个月后,我妈妈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阿锦。”
说到这儿,池漾莫名一顿。
后面的故事,是她想掩埋一辈子的秘密,是她不愿诉诸于口的晦暗过往。
可是,秦骞这一闹,将她竭力维持的一切平衡全部摧毁。
那些封缄许久的往事,被血淋淋地剖开,以声嘶力竭的呐喊,以剑拔弩张的对峙。
以最惨烈和最悲戚的方式,远远偏离了既定的真相。
席砚卿不忍让她继续说下去,可是他知道,她在他面前提起这一段往事,需要耗费多大的勇气,以及需要付诸多大的信任。
因此,这个坎儿不管多难迈过去,他也要带着她迈过去。
长路漫漫,他实在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捱了。
“但是,生下阿锦后,我妈妈就去世了,死因是——”说到这儿,她紧闭上双眼,把中间那一段往事略过,“产后大出血。”
席砚卿手心一紧。
池漾苦心孤诣隐瞒过去的原因,至此真相大白。
——她不愿云锦书背着负罪感过一生。
“你出生的日子,就是你母亲的忌日。”这句话,真的会像噩梦一样,囚禁一个人一辈子。
出生即是错的原罪,对一个人的摧毁和有多大,池漾深有体会。
她曾经在深夜里无数次的回想——如果她是个男孩,那么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所以,哪怕这个谎需要她去圆一辈子,她也要去圆。
但是,命运没给她这个机会。
不知道是夜晚本来就静,还是她耳边安静,说这话时,池漾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在寂静房间里的一个陀螺,落地后,又呼啦哗啦地荡出回音,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如同不远处的那栋楼里,一盏孤灯挺立于暗夜中,溢出的光晕一层又一层。
——这晚,京大生科院的一间教研室里,灯光彻夜未熄。
失控
翌日早晨。
“你就在这儿坐了一夜?”听到声音,席砚卿睁开眼,目光寻声朝上。
陆谨闻应该是刚从病房里走出来,身上穿着白大褂,手还扶在门把上。
席砚卿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这一声空空落落的,似光束下纷飞的尘埃,找不到定点。
“跟我去休息室洗个脸。”
“不去。”席砚卿拒绝得很果断。
“不去也行,”陆谨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只要不怕等会儿池漾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瞎想就行。”
席砚卿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陆谨闻的胸牌,凑近确认了下,“还是胸外科啊,我还以为你转科了呢。”
“转什么科?”
“以为你转到心理科了呢。”
“……”陆谨闻不愿意跟他废话,拍了一下他的背,“走!”
席砚卿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看池漾还在安稳地睡着,才抬脚跟上陆谨闻的脚步。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逆光而行。
“刚才已经给池漾检查过了,烧已经退了,各项指标也已经恢复正常。”陆谨闻拿了个干净的毛巾递给席砚卿,“等会儿先给你的手……”
正说着,突然之间,门被猛地推开。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朝门外望去,只见一个护士手撑着门,下气不接下气地说着:“陆医生,池小姐她……”
话还没说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