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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应着,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好像生怕他会跑掉。
席砚卿把她稳稳地抱在怀里,从六楼往下走。
走到五楼时,为了快一点儿,他想坐电梯下去。
可是,正当他准备抬脚踢开楼梯间的门时,池漾攥他衣角的力度骤然变大,“不要坐电梯,不要坐电梯……”
她埋首在他颈间,肩膀簌簌抖动着,止不住地呜咽。
“好,我们不坐,不要怕。”
席砚卿转过身,踩着台阶一级一级走下来。
快到达一楼的时候,陆谨闻正好从外面跑进来,他抬眸看着席砚卿抱她下楼的样子,眉头微蹙。
席砚卿说着情况:“她身体好烫,耳朵……”
“我知道。”陆谨闻打断他,抬手去碰她的额头。
池漾略微地,往席砚卿怀里缩了缩。
陆谨闻目光一沉,下结论下得很果断:“去医院。”
京溪大学附属医院急诊科。
席砚卿站在走廊上,四周光线暗下来,头顶灯光悬落,在他背上斜出一道径直的分水岭。
他就在这片明暗交界里,沉默无声地站着。高瘦挺拔的身姿下,难掩一身落寞。
陆谨闻从诊室出来,叫了他一声:“席砚卿。”
席砚卿转头看了他一眼,步履未动。
陆谨闻朝他走了几步,站在处置室门口,厉声呵斥道:“池漾不会有事,你特么现在赶紧给我过来,我先给你把病治了。”
席砚卿这下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我没病。”
“你不来是吧?”陆谨闻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将计就计道:“那行吧,等到时候留下后遗症,结婚的时候你连你的新娘都抱不起来,你可别来找我哭。”
“……”这计还真的将到他了。
席砚卿无奈,揉了揉眉骨,迈步朝这边走来。
抬脚、着地……
嘶……
是真疼……
刚才抱着池漾倒没感觉,现在没了负重,反倒痛感加深了。
席砚卿进了处置室,陆谨闻撩起他的裤脚一看,果不其然,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右边的小腿一直延伸至脚踝,到现在仍然在往外渗着血。
衬衫一脱,右臂也是,红肿一大片。
陆谨闻带上手套,一边给他清创一边说:“这几天生科院有几个教研室搬进新器材,楼梯间可能散着不少锋利的东西,你这是从哪儿跳下来给碰上了?”
席砚卿没吭声。
陆谨闻想起他刚才抱着池漾从楼梯上一级一级走下来的场景,又问了句:“从几楼下来的?”
席砚卿无心回想,随口敷衍道:“忘了。”
陆谨闻沉沉笑了一声:“你是真牛逼。”
“……”
清理好伤口之后,陆谨闻斜靠在柜子上,看着满面愁容的席砚卿,宽慰道:“发烧引起急性肺炎是医学上很常见的一种现象,你不用过分担心。再说,刚急诊科主任亲自给看的,你能不能对医学有点信心,别绷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闻言,席砚卿抬头,目光淡漠地扫过去,说:“她今天早上耳朵才刚好。”
“……”陆谨闻怔愣片刻,随即站直了身子,一脸不可置信,“什么?”
这个意思是,一天之内,失聪两次?
席砚卿沉重地嗯了一声,向陆谨闻大概讲了一下她昨天受伤的情况。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番对话会被前来接水的云锦书听到。
刚才席砚卿之所以站在走廊,就是因为想给池漾和云锦书单独的时间和空间,让他们好好聊聊。
不管秦骞那番话有多无理、多混蛋,但也切切实实地、一字不落地落进了云锦书的耳朵。
他不可能不震惊,也不可能不起疑。
所以,席砚卿随便找个借口就出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和进来的护士打了个照面,他打了声招呼,轻轻地关上了门。
“姑娘,你右手这血管不好找啊,”前来给池漾扎点滴的护士说,“我给你扎左手试试。”然后走到了病床左侧。
“手表可以摘下来吗?”护士问。
池漾茫然地看着她。
“我来。”站在旁边的云锦书突然出了声,走到池漾左手边,慢慢俯身,去摘她的手表。
池漾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之后,连忙摁住他的手,说了句:“我自己来,你出去帮我接杯水。”
云锦书点点头,起身走过床尾,目光一扫,瞥见了她手腕上的那道疤。
他眉头一蹙,随即转身,尽量不让她看出端倪,淡然自若地拿着水杯走了出去。
他没想到会在经过走廊时,听到席砚卿和陆谨闻的那番对话。
所以,昨天晚上,他的姐姐,孤身一人面对着漫长的雨夜,耳边捕捉不到一丝可以依靠的声音,身陷如此令人奔溃的境地。
而他,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