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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嗓子想要让她回头。
可无论如何努力,他的喉咙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只有他的嘴巴,在毫无意义地一张一合。
终于,那个纤瘦身影跑到悬崖边,双腿跪了下去,正打算伸手把那个身陷绝境的人拉上来。
席砚卿却通过他的视角,看到那个呼救的人一脸得逞的笑,以及手心里藏着的——
刀尖。
“池漾!不要!”
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终于发出了声音。
终于。
可是这声音,不是梦境里的他发出来的,而是现实里的他。
在这一刻,他梦境里的虚构,与现实中的真实,近乎无缝地相撞了。
他身体猛地一颤,瞬间从梦中惊醒。
原来,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
他本以为可以如释重负,可是没有。
巨大的空虚感和后怕感,如同漫溢出来的夜色,严丝合缝地将他身体的每一寸感官都封闭。
双眼被蒙住,双手被迫握着平衡杆,脚下只有一条细若银丝的线。
他整个人好像被悬在高空,狭路走钢丝。
稍一瞻顾,就能直直坠入深渊。
把他从深渊里拉回来,是耳边温温软软的一句:“怎么了?”
席砚卿垂眸,看到怀里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那个在梦里差点被拉下悬崖的人。
强烈又急剧的患得患失感,瞬间激起他内心最底层的暴戾。
他一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没有任何铺垫,他一把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咫尺交融。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可以说服自己,他没有失去她。
池漾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撞击。这次,他不知温柔,也不知渐进。
不过,她却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他这么拼命想要拥有她的原因。
这种劫后余生的崩溃感,与她刚才的心绪如出一辙。
她将要坠落的那一刻,他义无反顾地,朝她伸出了手。
那么她,便会对他誓死效忠。
用尽她的所有。
他们在月光下抵死缠绵,最后拥抱着彼此的热汗共枕。
Ustinian见证了这座城市十年的月光。
终于在告别的前一夜,见证了他们两个人的,专属月光。
也算不辱使命。
也算,没辜负他,十年如一日的深情。
翌日早晨。
Ustinian展墙的拆除工作开始动工,工作人员从最下方那串已经不再神秘的网址开始拆起。
“帅哥,到了。”
没人应。
“帅哥,到了。”
还是没人应。
出租司机无奈,只得把声音再提高几个分贝:“到了!”
坐在后座的叶青屿终于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前面的打表器,从钱包里掏出钱付了款。
极快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又把目光投向窗外,“师傅,对街这面墙……”
司机一边给他找着零,一边接上他的话:“看起来震撼吧。不过要拆了,可惜啊。你真是来的不凑巧。”
司机把零钱递给叶青屿,“你要是昨晚来,还能看到灯光秀,还有……”
“不是,”叶青屿打断他,“我想请问一下,这面墙是谁设计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
叶青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面墙是UN集团的是吗?”
司机点点头。
“UN集团总裁是哪位?”
“萧洛则。”
话题止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叶青屿没再多问,下了车。
昨晚把池漾安顿好之后,席砚卿给叶青屿发了个定位,就是这个酒店的地址。
于是,他定了最早的一趟航班,由京溪飞往朝歌。
这是他时隔二十年后,再次踏上这座城市。
他知道这里是池漾的故乡。二十年来,每年冬天,池漾都会回到这座城市,祭奠她的母亲。
在池漾十六岁之前,每年都是叶青屿的爷爷叶宥深陪她一起过来。叶宥深去世之后,池漾执意不愿让人陪,于是每年都是自己过来。
她不愿意一个人在这座城市过夜,一般都是订当天最早的航班来,当天最晚的航班走。
可是,现如今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突然来了这里?
以及,萧洛则和Ustinian又是什么关系?
叶青屿带着疑惑,和比疑惑更深的愤怒,经由专人引导,直接坐电梯上了顶层。
出了电梯,工作人员微微一侧手,有礼貌地说:“席先生的房间是2001室。”
叶青屿道了声谢,独自往走廊尽头走去。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