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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间具有千钧之力。
    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有摧枯拉朽的本领。
    且不由分说。
    几分钟后,巨大的推背感一涌而起,机翼抬升,飞往三万英尺的夜空。
    席砚卿俯瞰,这座灯火璀璨的不夜城,渐渐浓缩成拼图上的一小块,他的心情,仿佛也随着这骤升的高度,变得不真切起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不真切,他才敢放任自己沉溺在有关她的那些往事中。
    这些往事的掀开,起源于昨晚叶青屿的一句话,起源于叶青屿在被问到有没有见过池漾拉小提琴时,他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出的那句——
    “我见过一次。”
    听闻这话,席砚卿看向叶青屿,他背靠在沙发上,室内灯火通明,但他周身好像被蒙上一层阴翳。
    长吁了一口气,叶青屿才开口,自顾自地接上后半句:“在我爷爷的葬礼上。”
    席砚卿认真地倾听着,收集起叶青屿说的每一句话,在心里编织着纹路。
    叶青屿闭着双眼,以一种溺在往事里的姿态,又添了一句:“她拉奏过一次小提琴。”
    说到这儿,叶青屿忽然想起他的爷爷叶宥深去世的时候,池漾一袭黑裙,拉了一首曲子,哀伤痛彻,怆然涕下。
    这纹路愈发清晰,席砚卿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拽出线头了。
    只是能隐隐察觉出,池漾在公众面前拉小提琴这个行为,很不寻常。
    叶青屿也敏锐地感觉出不对劲,问席砚卿:“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席砚卿把池漾给他讲的,大致给叶青屿复述了一遍。
    了解到来龙去脉后,叶青屿的表情更为疑惑:“你是说漾漾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混账话,就上去拉小提琴了?”
    席砚卿敛眉,嗯了一声。
    “这不像她作风啊,对那种出言不逊的人,她要么直接忽视,要么就是用三言两语把他们呛到无语,根本懒得跟他们费事儿,”叶青屿嘀咕着,“对了,你刚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秦骞。”
    叶青屿摇头,“不认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
    “叶青屿,”席世卿打破这沉默,“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叶青屿想了下,嘴角扯出一丝嘲弄的笑,冷呵了一声:“忘不了,不就是在这儿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我一拳。
    想到这儿,叶青屿相当不爽地轻啧一声:“我说席砚卿,你是不是哪有点毛病?我不提这一茬儿,你倒是主动提起来了?”
    席砚卿看着他的表情,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意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说我揍你那一拳啊,都说了,让你揍回来,你不揍,你怪谁?”
    叶青屿翻个白眼,懒得理他。
    席砚卿定了定神色,倏地起了个调:“那次你跟我说,我还不配听你讲故事。不知道现在,我配不配?”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席砚卿误以为叶青屿玩弄池漾的感情,与他凛然对峙,揍了他一拳。也是在那个时候,席砚卿无意间得知,关于池漾的一些往事。他想了解得再多一些,叶青屿却对他说:“我觉得,你还不配听我讲故事。”
    一句话,把他隔绝在池漾的过往之外。
    可时至今日,席砚卿想知道,当下的他有没有资格。
    有没有资格,去追赶上他缺席的那些时光。
    叶青屿倚在沙发上,右手抬高按了按太阳穴。
    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你知道我第一次见池漾什么感觉吗?那时候她应该才六岁吧,看起来小小的,长得特别好看,眼睛水汪汪的,像个小天使一样。不过……”
    仅一个停顿,席世卿心中就立刻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问:“不过什么?”
    “不过,”叶青屿仰头望着窗外无边月色,问了个相当突兀的问题,“现在几点了?”
    席世卿看了眼手表,“零点过半。”
    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也意味着池漾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叶青屿这才接上“不过”的后半句:“不过,她当时穿着一身黑的丧服。”
    是天使,却折了翼。
    “我八岁那年,我们全家人一起从南栖飞往朝歌,那时候我还不太懂得此行的意义,就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飞机落地时,我问我爷爷,这次来干什么。我爷爷对我说,他战友的女儿去世了,我们来缅怀。他的战友,就是池漾的外公,云石韧。去世的那个人,就是池漾的母亲。”
    “她妈妈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叶青屿说:“听说她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她丈夫又在她怀孕的时候出了意外,离开了人世。她才回到老家,和云石韧一起生活。”
    “然后呢?”
    “然后我没再听说过有关他们的事情。直到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