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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人生疼。
“池漾律师?”秦骞似乎没觉得被拒绝握手有什么尴尬的。反倒是趁着这沉默的间隙,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他确认般地问道:“前几个月,唐智资本对铭达进行股权收购,池漾律师是不是就是这个案子的主律?”
池漾不想跟这种出言不逊的人浪费口舌,没吭声。
是沈路延先行开了口:“哦,对,我说刚才听到这个名字那么耳熟呢,原来那个案子就是池小姐做的啊,年纪轻轻实力不容小觑啊。”
秦骞接上话:“对,我当时还在国外读书,有跟唐智资本的高层聊过,他们对这次中国的律师团队盛赞有加,我当时就想有机会一定要向他们多学习学习。”
“这不就有机会了。”沈路延笑着,“我前段时间跟你父亲见过一面,他很欣赏席总监,委托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我这也算是给你们搭上线了。你小子也是幸运,今天一下子认识两个精英人物。”
秦骞微笑道:“是我的荣幸。”
席砚卿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沈路延倏地感慨起来:“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做出的成绩都不容小觑。小骞虽然刚起步,但前途不可限量,别看才二十来岁,已经取得不小的……”
“二十来岁?”一直沉默的池漾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强势发问,直直打断了沈路延的话,“二十几?”
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清冷得不像话。
那一刹那,席砚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骞倒没觉得这问题太突兀或奇怪,如实答:“二十三。”
嗡的一声,南美州的蝴蝶似又折返。
飓风骇浪齐上阵,莽莽森林,被连根拔起。
涉足之处,寸草不生。
这次,池漾似乎能预料到后果,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席砚卿的胳膊。
席砚卿垂眸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眼神。
刚才没看清的眼神,席砚卿在此刻终于读懂——
那里面写满了荒谬。
此时,恰好一首小提琴曲演奏至末尾。
演奏者渐收琴弓,拉完最后一抹尾音。
池漾看了眼台上,忽地松开了席砚卿的手,迈着大步地朝台上走去。
她一袭红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指尖似沾了阳春水,途经之处遍地花香。
走至演奏者站立的透明高台下,她突然顿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把小提琴。
云杉制造的面板在悬灯晕染下,泛着棕褐色光泽;琴头用整条枫木,色泽更深几许;指板用乌木,似一道闸口,四根弦由此发端,继而渐行渐远。
最后一抹尾音演奏完毕,琴弓下了琴弦。
演奏者微微颔首,缓缓走下高台。
见状,池漾紧闭了一下双眼,随即睁开,眼底清明一片。
她没给自己犹豫的机会,抬脚迈上两级台阶,走了上去。
一袭明艳红裙,与一袭素雅白裙,在高台中央交汇。
席砚卿一脸茫然地看着台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他看到池漾不知跟那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那只小提琴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这高台设在宴会厅的侧边,本来没多引人注目,毕竟对这场商务晚宴来说,音乐本来就是布景,是充当气氛调味剂的东西,不是主角。
结果,池漾这一反常举动,让这方高台,瞬间变得喧宾夺主起来。
池漾这会儿正背对着台下,身后却像是长了眼,能深刻地感受到台下人注视的眼神。
她紧了紧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她脚尖一点,悠悠转身,裙摆摇曳,掀起一片喧嚣风景。
她没给看客太多时间。
几乎是瞬间,她一个垂眸,将琴身夹在下颚与锁骨之间,左手持琴颈按弦,右手持弓。
琴弓触上琴弦的那一刻,她微抬了一下眼睫,却谁都没有看。
仿佛那只是一个宣告——
序章就此开始。
独奏
琴头的弦被细长手指按下,与此同时,琴声袅袅起。
这是一段极悠扬的旋律。
隐隐的、低低的、缓缓的。
似吹散青烟的一缕轻风,丝丝入扣地把每个音符都打了结,再绕个弯“润物细无声”地漫溢进听众的耳朵。
席砚卿瞬间听出,那是池漾拿来做手机铃声的曲子——
德沃夏克的《母亲教我的歌》。
她一袭红裙,被头顶的柔和灯光一吻,显得明艳动人。
手执一把琴,微敛眉眼,指尖轻盈一跃,翩跹出一泓清泉。
席砚卿没见过池漾这个样子,蓦然怔住。
片刻后,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