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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池漾强装镇定,找了比障眼法还拙劣的借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下一刻,她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之后,就落荒而逃。
两个对门,不过几米的距离,池漾却在阖上门的那一刻,感觉像是跑了八百米。
背靠着门,呼呼地喘着气。
像一个武力不可嘉、智力不可嘉、勇气也不可嘉的逃兵。
“你怎么了?”齐媛洗好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出去夜跑了。
池漾定定心绪,回答说没事。
“你手里拿的什么?这么可爱?”
经齐媛这么一问,池漾才想起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席砚卿刚刚给的牛奶。
得!
逃兵前又可以加一个形容词——携款潜逃。
池漾垂下眸,看着手中的“赃物”,小心翼翼地将杯套褪掉,细细观看起这个牛奶瓶来——矮胖矮胖的透明杯子,里面盛着纯白的牛奶,封口处还有一个挽成的精致绳结。
瓶身没有印任何文字或图案,像是从哪里定制的一样。
她端详着这个瓶子,拿在手里攥了一会儿,手心感受到一阵湿濡,仔细一看才发现杯子周身都蒙了一层水汽,泛着潮。
看来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那这个杯套呢?
他刚说——“这又不是在国外。”
那次他们去出差,席砚卿曾问过她,喝粥还是牛奶,她说粥。
还说,在国外就想吃中餐。
所以,这个杯套,是怕她手凉?
烟屿
看她仓皇逃跑,席砚卿有些挫败地抚了抚眉心。
指尖传来一丝湿意,他一回神,才发觉自己额头上浮了一层薄薄的汗。
刚才,不知所措的何止是她一个人。
无人知晓,提问的他,在内心积攒了多少勇气,才将这句话诉诸于口。
是吓到她了吗?还是让她困扰了?
想到这儿,席砚卿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落在她特意送过来的那个袋子。他勾勾手拿过,小心翼翼地拆开,发现里面放着两件衣服,不是一件。
那件白色的应该是他那件衬衫,那件深蓝色的是什么?
他第一反应就是池漾放错了。
门铃响的时候,池漾还靠在门上,盯着那个杯套愣神。
任凭心底的那缕暖意和掌心的那缕湿意,交缠发酵成愈发浓烈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乱她的心绪,池漾一转身,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往门外看,看清楚外面站的人是谁后,迅速开了门。
席砚卿似乎是没想到能开得这么快,眼睛里拂过一丝错愕。
门开了,他一低头,看到她一手拿着杯套,一手拿着牛奶瓶,就这么定定地凝望着他,眸间好似起了雾,氤氲一片。
牛奶瓶还渗着细小的水滴,攥着它的那张手,指尖泛着微微的红。
他微皱眉头,把自己的来意放置到一边,问得相当直接:“你这样拿着,手不凉吗?”
手不凉吗?
四字一出,池漾好像听到轰的一声,一团锦簇烟花在她脑海怦然绽开。
——她没猜错。
从门庭冷落到笙歌鼎沸,从寥若晨星到灿若白昼。
她本以为需要跋涉好久好久。
可眼前这个人却为她证明——这一切,原来仅用四个字就可以做到。
她是布道者,看不到自己的眼睛,看不到那一层雾气瞬间消失殆尽的奇景。
可是,他看的到。
他看到她微抬着眸,神情认真地对他解释:“我拿出来,正准备喝。”
“热了再喝。”
“嗯。”
听她应下之后,席砚卿把手中的衣服递给她,“这件衣服,你应该放错了吧,我来还给你。”
池漾垂眸,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件蓝色T恤,包装还完好无损,轻声说道:“没放错。”
席砚卿有些意外,“没放错?”
池漾沉默片刻,“……嗯。”
然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从小到大没送过男生衣服,叶青屿自然不需要她送,至于云锦书,有叶青屿在,也没有能用得上她的地方。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送男人衣服,身高和体型都是目测的,大致推测了一下尺码,其实她并没有信心自己挑得合适。
听到那个嗯字,席砚卿这才低头仔细观察起外包装上的logo和透明袋里溢出的蓝色,发现竟然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
他刚才急着把衣服给她送过来,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
席砚卿又确认了一遍:“确定给我的?”
“嗯,不过我不知道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