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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
他一遍遍的问着她, 仿佛如果不能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就怎么都不会甘心。
手中的长剑却束手束脚, 好似没有上一次在宋府时的锋利。
玉鸦从前便时常觉得他像四师兄,此时与他对敌,看他用剑, 一时竟有几分恍惚,生出种回到了山门,四师兄又在故意放水给她喂招的错觉。
她的视线扫过他的腰身,“我闻到了,你伤口又裂开了。你不该来追我的。”
宋幽看着眼前的少女,那双眼睛看人总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情潮涌动,望向一人时便显得尤为专注,让人面红耳热。
一如初见时那般羸弱美丽,仿佛一朵在风中瑟瑟发抖,急需保护的花朵。
她在关切他的伤势,那么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的目光。
可她手中的刀刃还沾着血。
那把刀与寻常的刀都不一样,没有明显的刀柄,只是一片薄薄的银色金属。
若不是沾了血,甚至会让人觉得她只是在手中拿了一块毫无危害的银箔。
这样特别的刀具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如银蝶,只有长久的练习才能使用的得心应手。
如此鲜明的特点,让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那一晚是你杀回了宋府,你是自己离开了那个小院。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杀宋越北?”她靠近他,“其实我……”
她面露难色,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宋幽望着那双媚意横生的眸子,想起在她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无数次他曾在内心立下誓言。他会保护她,保护她余生平安。
更是想起她无数次向他看来时,他为此失衡的心跳。
会不会她其实有苦衷,她明明是那么善良的女孩,对谁都很好,连猫都没有凶过。
他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他犹豫的那个瞬间,她毫不犹豫地将刀刃捅进了他的伤口,唇边多出一抹笑容,几乎让人目眩的美丽。
“其实我是个杀手啊,收了钱,怎么能不杀人呢?”
她拔出刀,“对一个杀手不停问为什么杀人可太傻了。”
宋幽向后倒去,面上的所有血色都褪去,一双总是沉静如潭水般的眼掀出了巨大的波澜,愤怒得睁大,泛着潮红的水意。
她抽身离去,他却握住了她的脚踝,“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捅心口?”
那个瞬间她明明有机会将刀送进他的心口,明明有机会补刀。
可她没有杀他。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
有些不同?
她用另一只脚将一个扑上来的卫士踢开,低下头看了他一眼,“你有点像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今天就放你一马,不杀你了。”
“小乌鸦!快跑啊!你墨迹什么呢?”
“走,这就走!”
玉鸦慌张的抬起头,从宋幽手中挣出了那只脚。
那只脚在他的视线中大步向前跑去,步法轻灵飘渺,仿佛飞鸟掠过水面,越来越远。
她不停的在人群中来回腾转,走过的地方就流下鲜血和尸体。
宋越北看着满目的飞起的头颅与刀锋,满耳都是哀嚎和怒吼,人声嘈杂,她在其中自在横行游刃有余,渐渐远去。
这一点人根本无法困住她的脚步,他预知到马上便会失去她。
神佛对他太过残忍,明明将她送回了他的身边,却转瞬间又将她夺去。
他双目赤红,不顾一切的要起身去追,“去,抓住她!把她抓回来!”
敬云没见过宋越北这么失态的表情和狼狈的样子,他觉得宋越北疯了,那眼神简直像是要将那个女人给杀了,但又像是要杀了自己。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宋越北这些日子为玉鸦破过多少例,他们都是亲眼看着的。
甚至就在片刻之前,宋越北数年来破天荒第一次愿意主动坐下抚琴。
玉鸦在他心中有多重,不言而喻。
可谁有能想到呢?
看起来那么漂亮无害的姑娘竟会是杀手。
这一刀捅下去,他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恐怕没有任何可能了。
宋相从来算无遗策,一向冷静自控。
玉鸦恐怕是他唯一的一次失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