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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任明泉全然忘了方才他满口要责罚下人,只恨不能替美人受这一劫。
谁能舍得那么漂亮的脸受伤,哪怕磕个印子都足够让人心痛了。
玉鸦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那本书。
宋越北艰难的移开目光,他揉着额头,压下再次涌出的那种陌生的感觉。
又是她,藏书阁根本不让外人进,洒扫打理都是专人负责。
她为了勾引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衣服也不好好穿,露出手臂也就算了,特意跪在那里扭出这种姿势就为了,为了向男人展现她的身材……不知廉耻!
任明泉已经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见着这小美人就完全将来藏书阁的任务抛到了脑后,眼里只剩下跪坐在地上的小美人。
见她穿着完全不合体的粗衣跪在这里受苦,愈发心疼起来。
宋宰相一向不近女色,而且记仇得很,从前他还没见过哪个美人敢把宋宰相咬成这样。
他本以为这美人能让宋宰相带回府,应当与从前那些女人有些不同。
但现在这么一看,恐怕也没什么不同。
这美人就算用尽心机,再是美貌,宋越北也仍然是那个坐怀不乱不近女色的宋越北。
倒不如便宜了他,反正以前送来丞相府的那些美人也没少被宋越北四处转送,相爷对待朋友一向大方的很。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有没有受伤?”
他上下将玉鸦从头到脚都细致的看了一遍,心中暗暗可惜,这样的美人裹着粗布,衣服都穿的乱七八糟,实在是太可惜了。
好像一枚明珠放在污泥里,简直暴殄天物。
玉鸦将书递给他,目光却忍不住往不远处的宋越北身上瞟,“这是你的吗?”
宋越北一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一条三指宽的紫檀色缎面腰带勒出劲瘦的腰身,蓝灰色的衣摆上刺着几支形态各异的金莲,愈发显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任明泉接过玉鸦手里的书卷,借机摸了一把佳人的细腕,“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这书不是我的,是我们相爷的。你瞧瞧,咱们多有缘分,居然在这里又见上了。”
宋越北察觉到玉鸦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身上,这女人竟也不知道遮掩一二。
他半阖着眼,用余光虚虚地看了她一眼,见任明泉那副狗腿的样子没来由的来气,又见任明泉故意往她腕上摸,她竟也没有反应。
“任明泉,”他声音微沉,“你现在连路都走不稳。”
任明泉头皮一紧,这才想起自己方才一头将宋越北给撞倒了。眼下竟还逼得宋越北开了金口,这怕是真生气。
他顾不得再为美色所迷,连忙狗腿的凑上来给宋越北拍衣服,试图补救。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相爷,我这把您给撞了。您没什么事吧?”
宋越北打掉他乱摸的手,“是没什么事,也就是撞青了几块,多谢你下手容情,我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任明泉这下倒不紧张了,他作势要抱宋越北,“相爷,您哪里疼?来,我给您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宋越北拍掉他又伸了过来的爪子,警告道:“适可而止。”
他瞥了一眼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玉鸦,“藏书阁乃是重地,闲人免进。不问主人私闯他人保存重要财物的地方是为贼。没有我的手令,你是如何进来的?”
宋越北向一侧的任明泉伸出手,任明泉迟疑了片刻,不明所以的将手搭在宋越北的手心。
他竟有点羞涩。
“相爷,你怎么好好的突然来牵我的手。怪,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宋越北抽出手抢了他手里的书,指腹将封皮仔细地摸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破损。
他面上神色稍稍一松,垂下眼,视线落在仍跪在他面前的姑娘身上。
她跪在地上,微微仰头看他,这个高度让她看起来更为柔弱妩媚,一双媚意横生的眼盈盈的望着他,盛满了他的影。
那目光中似乎还有三分热切,仿若一支仰望着大树的藤,渴求着攀着树的怜爱。
他错开目光,“还不起来。我问你的话你为何不答?”
说话之时,口舌,额角与膝盖手臂都隐隐作痛,旧伤未愈这就又添了新伤。
他浑身上下的疼痛感都在提醒着他,此女究竟做过什么好事。
玉鸦向着他伸出手,衣袖随着她手臂的抬起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