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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可疑的人。他捡起地上的碎瓦,盯着碎瓦上刮下的一点青色的丝线皱了皱眉,小心的取下半片碎瓦收入怀中。
趴在门上的蒋璧眼见着宋幽抱臂走回了门前垂首站着像是已经放弃了,这才回过头来点了一下身后姑娘的额头。
“小师妹,你小心一点呀。那个人叫宋幽,他很厉害的。”
禅堂幽暗,小姑娘自然的抱住蒋璧的脖子,抬起手给她看手掌中薄薄的银刃。
“有多厉害?他的刀难道能比我的刀更厉害吗?”
出口的嗓音刻意压低,因而显得格外色/欲撩人,仿若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颤音与情潮。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让人听得面红。
蒋璧的嘴角一抽,“玉鸦,你这个声音听得我好热啊。你,你,你离我远一点,远一点。师姐我有点受不了。师父也没教过你这样说话,谁也没教过。你怎么声音这么,这么……”
玉鸦不满的把她抱的更紧了一点,几乎要缠在蒋璧身上。
太过近距离去看这张脸,即使看了无数次,即使同为女儿身。蒋璧仍有一瞬间被惊艳到,但那一瞬间的惊艳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啦。不要再撒娇了。”她侧过头再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嘟囔道:“幸好这宋越北是个对女人十分冷淡的家伙。你听好了,这山下的人与山上不同,凡是有什么听不懂的搞不明白的,千万不要问。一问就露怯。听我的,你听不懂就冷着脸盯着他们一言不发。这样最稳妥。他们肯定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玉鸦低着头在她胸口蹭了蹭,才闷闷不乐的放开她,“好。”
蒋壁不放心的长叹了一口气,“也是活该你倒霉,你说说一个桶里那么多支箭,你怎么偏偏抽中了宋越北这一支。唉,你才第一次下山,我怎么能放心。北梁人坏得很,这北梁宰相更是坏极了。你听师姐的,千万小心,你的小命是第一位的。”
玉鸦依偎在师姐身边乖巧的听着她的嘱咐,点了点头,“嗯。”
蒋璧将手里的包裹塞进玉鸦怀中,“这是我帮你偷来的侯府丫鬟的衣服,你先穿上去观察一下那个宋越北。唉,这个北梁的宰相很不好杀。你不要看他好像一副白斩鸡的样子就掉以轻心。”
换了衣服,二人走出禅房,玉鸦一路上都因为马上要分别而垂着头不高兴。
蒋璧陪玉鸦一直走到一株丹阳木下,抬手帮她摘去了发间的金花,“等你回到山上,你的首饰衣裙,师姐都会给你原样摆在房里。这些日子你要小心谨慎,一定要多观察观察再动手,不要莽撞行事。”
玉鸦点了点头,蒋璧转身离去。
她又一把抓住了蒋璧的手臂,抬眸看她,眼里浮了一层泪光,“我会很快杀掉目标回去的。很快。”
蒋璧心头一软,万般不舍的擦了擦她的眼角,哽咽道:“好。师姐等你回去。你千万小心保命要紧,任务完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师姐来替你杀了他。”
看着蒋璧的身影消失在墙头,玉鸦慢慢在树旁坐了下来,她用细绢一点点擦拭着掌中的薄刃,银白的刀面光洁如镜映出她的眉眼,一滴泪水溅在刀面上。
宋越北没接那酒,倒是从眼尾分出一点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摆件,“这尊红玉打制的丹楹木不错。”
崔年赔笑,“能让相爷喜欢,也算是这东西的福气。待会儿我就给您送去府上。”
宋越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灵王的爱物,某怎敢染指。”
崔年的脸色刹那间白了,昔年那些旧事现在已经没人敢再提及,他渐渐都快忘了当年那位老友。
说是忘了,但偶尔午夜梦回,想起昔年那些朋友的下场,总有那么些朝不保夕之感。
他本想着用这些美人搭上眼下这根最高的枝求个平安稳妥,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那人冷冷的斜来一眼,一把拽出舞姬手中的袖子,
琴声错了两个音,一曲戛然而止。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宋越北起身笑着问道:“怎么不弹了?都继续,继续弹,继续跳。”
弹琴的江梦战战兢兢的继续弹了下去,周围的舞女也依照原样跳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人还有心思去看了。
任明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越北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长信侯难得有这般雅兴。卑职公务繁忙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崔年见宋越北的身影走远,强打精神慌张的扑到任明泉桌案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