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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多事,家法无情!
和亲王提醒儿子:“该怎么送礼就怎么送礼,咱们不说不做,皇上自个儿就该坐不住了。”
显亲王府的家主比雍正爷的亲王资历还老(显亲王衍璜在康熙四十一年袭爵,迄今已有六十三年),他能连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儿媳没来讨情,自然乐得装痴作聋糊涂行事。
这几家不表态,谁能上赶着去摸老虎胡须?乾隆爷一拳打到棉花上,欣慰之余多少生出一丝遗憾来。
永璇尚未出孝,仍照旧例送呈节礼,又刻意叮嘱管事:“打今儿个起,阖府上下闭门抄经,为皇阿玛、皇太后、皇额娘祈福,若无宫中旨意,不得轻易对外走动。”
管事答应一声,因向主子请示:“若是履郡王过来——”
永璇“哼”了一声:“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皇太后与令妃会连递杀招!
☆、176
寒苓是后宫的女人,既然身处后宫,首先,她会对皇帝的敲打进行自我检讨;同样,既然身为女人,理所应当会生出怨怼之心。
书读的多了,寒苓自然知道,古往今来因“怨怼”获罪的皇后不胜凡几。
寒苓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孙子、外孙五六个,她要坏了事了,这些人妥妥都得跟着悲剧,怎样做才能避免这种悲剧发生呢?皇后娘娘感觉自己走入了歧途。
是的,根除后患的答案或许触手可及,但她其实在有意无意中绕开了那片禁忌,或者说,寒苓还是乐观的,她不愿意在形势尚好的前提下悖逆自己的良心。
皇太后却看得明白:景仁宫从前的无往不利,其实是建立在皇帝信任的基础之上,如今既然出现了缝隙,当然要抓住机会,尽量把这条缝隙扩大为裂痕。
如果想这样做,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抑或说,这是三十年来最好的机会:被景仁宫倚为外力的那拉氏、乌雅氏都在守孝;永玺面临“储君少壮、皇父老迈”的尴尬局面;皇后自己又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吸取以往教训,皇太后并未操之过急,她就暗示了儿子一句话:“贵妃之位不宜久悬。”
这也没什么好选的:如今的四妃,只有令妃因为是孝靖皇后的旧人,跟现任皇后关系平常,这些年还受尽了景仁宫的打压苛待。
唯一尴尬的问题是,令妃如今居于四妃的最后一位。
愉妃和婉妃都是潜邸旧人,舒妃的家世冠绝六宫。令妃唯一的优势是生育有功,偏偏两个儿子还是双生子。
当然了,在皇太后面前,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指出了令妃最大的优点:老实。
于是,老实人成了后宫实质上的二号人物。
寒苓却没有放权的意思:不是她恋权,而是她不能、也不敢在涉及儿孙安危的方面稍有懈怠。
这无疑引发了弘历更大的不满。
三月,乾清宫补发了一道上谕,加封令妃为尚内局尚宫,辅佐皇后执掌尚内局事务。
寒苓开始演绎“凶恶主母”的角色:她把令妃当成了拿着钥匙的使唤丫头,处理尚内局事务时都由令妃监督执行。
连续两个月,皇帝几乎翻旧了令妃的牌子。
难以收拾之间,有两件事缓和了帝后的矛盾。
三月会试,那拉长林高中头名会元,随后殿试,长林才学惊艳汉臣,皇帝“以旗人让汉人、以国戚让庶民”,降次两等,御笔钦点辉发那拉长林为一甲探花。
天子兴之所及,又命三甲当廷赋诗,长林双手正反文,把状元、榜眼看得叹为观止,弘历愈发喜欢,因破成例,于翰林院编修外加封那拉长林为光禄寺署正,与新科状元品级等齐。
这样的金龟婿,哪有不想抢到手上的道理?那拉家没出孝,新科探花的终身着落到皇后姑妈身上,贵太太们把丈夫儿子的警告抛到脑后,挤破头往景仁宫递牌子。
皇帝最近冷落中宫,亲贵大臣要避祸,不免叮嘱家中妇人,在形势明了之前,最好对景仁宫敬而远之,那些个命妇,最初还能听教,等长林御殿夺魁可就坐不住了。
别嘲笑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她们有自己的算盘拨打:
皇后可不是一般人,那是雍正爷亲自加封的潜邸赐徽侧福晋!迄今三十余年,熬死了富察皇后和两个嫡子,熬废了家世胜过自己的高慧妃、熬倒了资历比自己老的淑嘉贵妃,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难道会在小阴沟里翻船不成?退一步说,哪怕皇后失宠,她那几个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又有女婿和娘家做助力,谁还能从根本上撼动她的地位?你这会儿拜高踩低,给皇后留下蛇鼠两端的印象,以后能有好果子吃吗?
早先只是犯嘀咕,等长林中了探花,这些贵太太、老诰命们可就坐不住了,去你的敬而远之,当年的纳兰容若二十二岁中二甲第七名进士,不知道给他老子加了多少分数,康熙爷更是走到哪儿显摆到哪儿,容若都死二十多年了,还得在江南举子面前强调几回“我们满人也是有读书人的,比如纳兰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