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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们对五姐(妹)夫的表现明显是不满意的,等到和惠公主大婚,永玺把妹妹背上轿,左瞧右看弯下腰把垫车的一块青砖抽出来,运足内劲“啪”的一下拍成两段:“海兰察,爷把妹妹交给你了。”
“奴才谢过王爷信重。”海兰察抹一把汗:大舅哥真人不露相,就凭这一手,自己真就未必能扛得住。
不管怎么说,两位公主的顺利出嫁了却了皇后娘娘的一桩心事。
五月二十三日,寒苓于景仁宫产女,序齿即为皇十女是也。
前面说过了,对于那拉皇后而言,乾隆二十二年算是一道颇为明显的分水岭,整个上半年,娶媳祝寿嫁女生孩子,喜事一桩连着一桩,从七月起,形势骤转直下,多少年碰不到的倒霉事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
寒苓正为小女儿的养母人选头疼,成霜白着脸入内回道:“主子,承恩公府来报,咱们公爷不行了。”
“怎么回事!”寒苓“嚯”的一下站起身来,“不是说只是偶感风寒吗?”
哪里是偶感风寒,讷尔布从去年冬天开始便卧病在床,开春后逐渐加重,之所以硬撑着一口气没咽下去,概因后宫中喜事太多,身为皇后生父,绝对有不给闺女添堵的义务,现在好了,大外孙娶了福晋,大外孙女顺利出阁,孙媳妇进了门,女儿生了个大胖姑娘,赶现在咽气,对列祖列宗、对子孙儿女都算是有了一个完美的交代。
比及凤驾赶到,讷尔布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寒苓跨步抢到床前,满脸都是泪痕:“阿玛!”
讷尔布看到女儿,眼珠转上一转,用力把手抬了一下。
寒苓哭道:“阿玛,家里的事儿我都照应,我以后再也不和您赌气了。”
讷尔布不肯闭眼,喉咙中发出一丝极为浑浊的嘶鸣声。
郎佳氏擦着眼泪说道:“你们阿玛放心不下皇后娘娘,要你们护着娘娘,别让她被人算计,你们更不许给她添乱,谁敢跟娘娘求这个要那个就是那拉家的不肖子孙,到死也不能埋进咱们家的坟茔。”
武德不在京城,四格与讷里拜领遗命,讷尔布这才闭眼西去,徒于正房留下了满院的哭声。
这时候就显出娶了儿媳的好处了。
皇后丧父,万事不愿理会,难保教小人钻了空子,乌雅氏一面开解婆母宽心用膳,一面照顾小叔小姑,又不能在两宫皇太后驾前失了体面,好不容易熬到婆婆走出阴霾,一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寒苓还是领情的,对儿媳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事实上,乌雅氏只是迁怒对象,引发那拉皇后不满的是皇帝父子),加上和惠公主新婚和睦,又有成霜等人极力劝和,景仁宫和毓庆宫总算开始步入正常婆媳的相处轨道。
讷尔布一死,子孙都要守孝,辉发那拉氏全线引退,对景仁宫的影响不言而喻。
别的位置倒也罢了,有宗亲王在,散落的势力早晚能聚拢回来,独有内务府一处不能落于旁人之手,四格举荐了两个宗亲接替自己与讷里的位子:简亲王义启兼任内务府总管大臣,讷里的职位转嫁到了和亲王世子永瑛的身上。
简亲王义启是铁杆的宗王党,和亲王世子永瑛就差没管景仁宫叫亲妈了,有他们两个坐镇内务府,紫禁城换汤不换药一般仍旧牢牢掌控在那拉皇后的手中。
堵心的事儿还在后头,和惠公主既已出阁成婚,寒苓便要遵守前言提升魏贵人的位份了。
过完皇帝的生日,寒苓在景仁宫宣示恩典:“皇上旨意,晋魏贵人为魏嫔,今后便移往长春宫居住吧!”
魏嫔谢恩起身,因向寒苓求道:“主子娘娘,长春宫本为孝靖皇后居所,嫔妾身为先皇后旧仆,不敢染指孝靖皇后寝殿,今得万岁爷垂怜,宁愿与九格格移往长春宫后殿起居,求主子娘娘允准!”
“你是一宫主位,哪有屏居后殿的道理?”寒苓微皱眉头,“并非本宫践踏你的忠心,启祥宫与翊坤宫虽然空着,或是安置大挑秀女、或是留作命妇退步之所,都不便安排妃嫔长久居住,倘若委实不得自在,搬往景阳宫居住倒也使得。”
“嫔妾不敢。”景阳宫只有一个房客,即后宫中位份最低的妃嫔祥常在,虽然如此,景阳宫的正殿不是好住的,只看母后皇太后面情,乌拉那拉氏复位是早晚的事儿,如果抢了景阳宫的正殿做卧房,复位的祥嫔不足为虑,得罪了母后皇太后可就太不划算了,两害相权取其轻,魏嫔还是做出了妥协,“嫔妾愿意搬到长春宫正殿居住。”
寒苓点一点头:“罢了,既然指了你做长春宫主位,正殿偏殿自随心意,本宫也不能为了这种小事与你挑理。”
魏嫔的当务之急是把女儿养在跟前,至于有没有封号、住不住正殿,那都是末节次要之事,贵妃没有封号,班次仍在四妃之上;皇后未居中宫,照样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娘娘,如此做个对比,真就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寒苓的处境与魏嫔完全相反:弘历直接否决了给小女儿另寻养母的提案。
别看是大龄生子,十格格生的比哥哥们还要滚胖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