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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为一声长叹:“只要娘娘心里舒坦,奴才夫妻并没有委屈的地方。”
    新娘子是自家亲妹妹,纯妃听说那拉家分伙的消息不免有所关注,亲自跑到景仁宫向寒苓探询内情。
    寒苓也不掩饰,明白告诉纯妃:“二弟是庶出,他的官职还在嫡兄之上,若是一府居住,难保没有摩擦嫌隙的地方,我的意思,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能为图个名声闹得阖家不宁,索性在两下和气时提前分枝,这也是我再三思忖后想到的长久之计,只一条,弟媳年轻,二弟的姨娘又过早离世,往后要劳动亲家太太添些照应。”
    纯妃嗟叹不已:“娘娘这份苦心,实在教臣妾感佩同体。”
    寒苓又道:“皇上说三阿哥的姨母作配四阿哥的舅父也算得上是一时美谈,礼部已经预备了四品恭人的冠服,也算他身为两层姐夫的一番心意。”
    “我是再没想到,小妹能有今日的福分。”纯妃得到满意的答案,起身向寒苓赔笑,“臣妾还得回去看着永璋背书,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
    有皇贵妃姐姐撑腰,四格与苏小姐的婚仪隆重盛大的在新宅成礼,都知道他是本朝新贵,除亲眷同僚外,各王公府邸均有厚礼遣送,内务府奉旨,送出御赐赤金二百两、紫金二百两、紫檀画玻璃屏风一架、汉玉仙山一件、上等南珠一挂、金玉翡翠如意各一对;皇贵妃赐金凤两只、金玉手镯各两对、红宝石四块、上用缎两匹、酱色缎貂皮袍两件、芙萝帐一领;纯妃出赐青缎灰鼠皮褂两件、宫纱两匹、绫十匹、金镶珊瑚顶圈两围,直将婚庆典仪推向了极致。
    最受刺激的是武德,回到本宅后对着讷尔布夫妇大发怨言:“阿玛、额娘,姐姐也忒过偏心了,儿子与她才是一母同胞,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四格一个弟弟,早前儿子在御前当差,有宫人换儿子一声‘大人’她都要申饬进退;现如今的内廷都以‘国舅’称呼四格,也不见她去过问——”
    “放肆!”讷尔布斥道,“皇贵妃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
    “阿玛!”武德犹不甘心,“皇贵妃为什么要让四格分府?不就是图个走动便宜吗?她不愿咱们同沾光耀,巴结四阿哥的旗贵大臣必要绕过阿玛去走四格的门路,我就不甘,她不想想谁才是至亲骨肉,又是从哪个门里抬出去的。”
    讷尔布瞥了儿子一眼:“我也好奇,你与皇贵妃娘娘年龄相当,又是一母所出,她怎么就愿意与四格如此亲近!”
    郎佳氏更加关心小儿子的前程:“四格的亲事完结,讷里的终身尚无着落,他都十九了,又没一项正经的差使,老爷可有什么打算么?”
    不比起步就是六品衔的两个哥哥,与四格同庚的讷里到如今只是正八品笔贴士,属于最最末流的芝麻小官。
    讷尔布沉吟片刻说道:“你递牌子进园,问问娘娘的意思吧。”
    郎佳氏应了一声:“也好!”
    寒苓并不愿意辉发那拉氏出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局面,颇为坦诚的回绝了郎佳氏的请求:“额娘只看武德四格为讷里抱屈,主子娘娘的亲弟弟都还未曾正经入仕,富察氏军功世家,是咱们家能够比较的?”
    郎佳氏嗫嚅着解释:“也是为了议亲好看。”
    寒苓并不认同这样的理由:“没有皇贵妃做姐姐,该怎么议亲还是要怎么议亲!”
    郎佳氏仍想为幼子争取:“娘娘,讷里与四格同庚,差的大了教人议论——”
    寒苓皱了皱眉:“既是这样,教阿玛拟个请恩折子上去,等万岁爷批复便好。”
    郎佳氏只得偃旗息鼓:“是奴才想的浅了。”
    在这件事儿上,有人比皇贵妃更要留神在意。
    弘历询问寒苓:“永玺的三舅和四格是同年?他还在笔贴士任上罢?”
    “嗯。”寒苓随口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
    弘历答道:“嘉嫔遇着出园的郎佳夫人,讲你忒守规矩,难免委屈家人损及声誉,我也觉得不能偏私太过,不妨给他一项恩典。”
    “嘉嫔?”寒苓点了下头,“她倒是一番好意,不过依着我的主意原可不必,身为皇子的母舅,阿玛还是督察院堂官,若有能为,谁敢去贪墨他的功绩?夸大虚报的事儿未必会少,不过二十岁的年龄,教他做大学士才不委屈么?”
    弘历也只是表表姿态而已,来日方长,提过一句便压在脑后,并不曾为此多做纠缠。
    “阿木——”将近十个月大的永玺嘴皮子相当利索,虽然吐字不清,也足以令他那皇帝阿玛自豪,一见父母顾着说话不曾搭理他,忍不住便向弘历卖起萌来。
    弘历立刻挂起笑容:“哎!大胖儿子,再叫一声——”
    似乎带着刻意的成分,四阿哥的抓周礼前,富察皇后满面春风的给两宫皇太后报喜:海答应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皇室添丁当然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除了例行赏赐,崇庆太后刻意向儿子提出:“珂里叶特氏为潜邸旧人,如今身怀龙嗣,既不曾罹犯大错,还是把她的位份升一升罢!”
    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