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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资格去做他的额娘——”
“主子,那是梦!那只是梦!”成云见寒苓精神恍惚,寒气缠身的同时不免为她忧心起来,“奴婢去传太医。”
“你以为我疯了?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曾经——在刚刚入宫的时候,我求皇上,将来如果有了孩子,一定不要让他为嫡母以外的人居丧守制,皇上答应了,我也觉得自己滑稽可笑,阿哥受委屈的根源是因为有我这样的生身额娘,与给不给嫔妃穿孝哪里有一分一毫的关联!”寒苓将脸贴在地面上,“你曾问我,为什么要收集那么多的砚台,我告诉你,因为阿哥在我身后唯一获得过的一次赏赐就是一方上用砚台,他曾为此振奋的整宿都没有入睡。”
“主子,您是至慧至性之人,圣宠之下惶惧将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身在宫墙之内,是非对错难凭本心界定,只一项奴婢能够笃认,万岁爷对您是用足了心思的,您的qidian几乎无人匹敌,何不敛收傲气,为了阿哥格格,在后宫打开一片局面呢?”这篇话大犯禁忌,若非对寒苓赤心肝胆,成云是断断不能宣诸于口的。
“我原来也这样想过,可天生的性情如此,便是一身钢筋铁骨,也架不住众口积毁。”寒苓仰起头来,“我现在已经明白,阿哥所以从将来回到如今给我托梦,就是一个警醒的意思,只为我没有重视,所以才得这次教训,宠冠六宫娴贵妃——距离挨上巴掌不过是一个荷包的距离,圣眷正隆是现今的结果;将来色衰爱驰,有我这样硬直的额娘,阿哥有怎样的结果还用梦中警示吗?”
成云无言能对:“主子!”
佛殿外的弘历紧闭双眼,转身向李玉说道:“回宫。”
不知过了多久,寒苓终于扶着成云起身:“罢了,替我更衣,咱们去宁寿宫,既为皇贵妃,我便不能白顶一个虚名。”
成云忽生隐忧:“主子,您——”
寒苓淡淡地说:“我已翻看国史,从肇祖皇帝到孝恭仁皇后,大清共有二十二位先朝帝后,我去请两宫皇太后懿旨,即日起迁居皇陵,比照雍和宫祈福旧例轮番为祖宗们做一回好事。至于以后的事——只管走一步看一步了。”
“主子,您是跟奴婢开玩笑?——还是赌气的话?”成云好悬被主子的宏誓大愿顶走真魂,她的算术不好,却也知道二十二乘以八十一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变故的数值:这可是紫禁城,早上起床时赫赫扬扬,太阳下山后便被打入冷宫的例子比比皆是,出去三年五载回来,后宫内还能有你安身的地界么?
寒苓正色吩咐:“去预备吧。”
李玉接到密报,一脸的五官好似遭了雷劈,抹着汗向批阅奏折的主子启奏:“皇上,皇贵妃要去宁寿宫向母后皇太后请旨——”
弘历手上的朱笔霎时一顿:“请什么旨。”
李玉硬着头皮回道:“皇贵妃欲要当众发下誓愿,仿效雍和宫祈福旧例,出居皇陵为二十二位先朝帝后各做八十一日好事——”
话音未落,弘历摔下眉笔便冲了出去。
一行众人刚走到延禧宫地界,斟酌措辞的寒苓察觉黄舆止步方才睁眼询问:“怎么了?”
成云回道:“主子,万岁爷驾到。”
数日未曾照面,寒苓也不知道要捏合出一个怎样的表情才算得体,下辇行礼后向他询问:“您也是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的?”
“我找你。”弘历伸出手,“陪我走走。”
“皇上,天气寒凉,明日您要早朝,若没什么要紧事,还是赶早回宫歇着吧。”月下散步曾经是寒苓极为向往的一大情趣,到了此刻竟然觉得无比的讽刺,眼见景仁宫已在跟前,索性打消了前往宁寿宫请命的主意。
“苓儿,那天——”弘历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是一时冲动——我——”
寒苓打断他:“臣妾明白。”
弘历微皱眉宇:“你明白?”
“明白。”寒苓认真地看着他,“和亲王是您的弟弟,我是您的妃子,又曾蒙受先帝议婚,不管荷包的事儿内情如何,总是臣妾避嫌不当,您是哥哥,又是天子,太后寿宴上出现那样的事相当然大伤颜面。”
弘历又道:“你耳朵的伤我并不知情,早前我召见过武德,但他对我未曾言尽其实——”
寒苓为弟弟辩解:“他并不是有意欺君,这件事连阿玛额娘都未知情。”
“我知道。”弘历赶忙描补,“我没有罚他,连我都疏忽大意的事,怎么能迁怒旁人呢。”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寒苓不以为意,“再一说,您为这个,刻意违背先朝惯例册封臣妾为皇贵妃,臣妾自然明白这是您的补偿之意。”
李玉忍不住插话:“皇贵妃娘娘,万岁爷因为懊悔,拿着砚台砸手腕,不是奴才拦着,如今已经——”
弘历低声斥道:“放肆!”
“皇上,您其实不用对臣妾内疚,人贵有自知之明,臣妾这样的性情,哪怕嫁给寻常旗人做大妇,大约也是深闺弃怨的结果,纵然您是天子,身为丈夫,做的也够多了,不是有雍正宝邸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