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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假作为难:“儿子不能无视皇阿玛恩典,总要让寒苓这个贵妃有所区别的。”
母子三下拉锯半天,弘历终于让步妥协:“依皇贵妃例,赏娴贵妃穿戴明黄服饰。”
俩娘面面相觑:这是要出第二个端敬皇后啊!
前头皇帝奉着两宫太后经受外臣朝贺,内廷中也是一般的热闹,李玉刻意赶来通传消息:“主子娘娘,六宫主子的徽号皇上已经同皇太后商议妥当,先命奴才晓谕上下,待等先帝孝满后自可一并行册。”
富察皇后点一点头:“说给她们知道吧。”
李玉躬身宣示:“高妃娘娘为慧妃;苏嫔娘娘恭敬有礼,特旨晋为纯妃;金贵人谨守本分,特旨晋为嘉嫔,主永和宫内务,钦此!”
慧妃冷笑道:“陈常在倒罢了,万岁爷怎么不记得给咱们贵妃娘娘升一升?”
富察皇后正要说话,李玉已然朝向寒苓行礼:“奉两宫皇太后懿旨,特准娴贵妃穿戴皇贵妃服饰,奴才给娴主子道喜,恭喜娴主子、贺喜娴主子!”
不但在座后妃,连寒苓都稍感意外:“怎么不曾听皇上提过的?”
李玉赔笑道:“娴主子为皇上居于宝邸时先帝钦封的娴侧福晋,今要推恩后宫原当叠加徽封以示恩宠,但皇太后虑及双字徽号是前朝老太妃的尊荣,只得退求其次,且教主子穿戴明黄衣饰,庶几不于礼仪悖逆,亦可稍显万岁爷的孝敬倚重之心。”
慧妃怒极反笑:“主子娘娘,这一出在顺治爷年间也曾经历过,您要仔细了。”
富察皇后勉强还能端得住:“李总管讲的分明,娴贵妃身上背负着两朝恩典,起居礼秩自与旁人不同,咱们便不要多心了。”
“主子娘娘说的是。”李玉复又躬身,“除份例以外,景仁宫规制如前,六宫事务也不劳娴主子过问协理,只教内外命妇、宫监役使添些礼敬便也罢了。”
慧妃小声嘀咕道:“左不过是半截的皇贵妃,看你还威风个什么劲儿。”
纯妃、嘉嫔都不留痕迹地往寒苓跟前靠去,陈常在自觉冤枉,珂里叶特氏暗生愧悔:开罪娴贵妃可是大大的错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娴贵妃宠惯后宫,辉发那拉氏自然跟随沾光,加之讷尔布新官上任,私邸之外车水马龙,比那三殿六部的阁老堂官门前还要热闹几分。
初一同郎佳氏打个照面,初二日全家老少获蒙恩旨入宫请安,见得贵妃装扮俱各惊欢,讷尔布闻知圣意后磕头不断:“是奴才的疏忽,竟不曾及时向两宫皇太后与万岁爷谢恩。”
“阿玛不必如此。”寒苓淡淡地说,“皇上并不曾晋封我的位份,若为这个专程谢恩,反倒有刻意邀宠的嫌疑,还是等来年册礼过后再做区处吧。”
“贵妃说的是。”讷尔布依旧是满脸惶恐,“奴才大意了。”
“这里没有外人,阿玛不必如此。”寒苓吩咐成云,“给阿玛额娘搬两把椅子来。”
讷尔布重男轻女,加之寒苓在幼年大变性情,骨肉情分甚是不足,而今虽是同室共处,母女姐弟倒似久别未见的远亲一般,不但讷尔布与郎佳氏碍于国礼难于家言,连寒苓都生出几分别扭,景仁宫正殿的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正想说几句场面话端茶送客,不意院外传来一阵拍手声,内监曹金随即入内通传:“万岁爷到了,请主子接驾。”
“难得瞧见你正装打扮的模样,倒比往常板肃了几分。”弘历拉着寒苓入座,“讷尔布我是见过的,这位是那拉夫人(按照品级,郎佳氏为淑人)?这两个是我的小舅子,你不先行引荐吗?”
寒苓松了一口气:“武德、讷里,还不给皇上请安。”
弟兄二人摆字行礼,讷尔布与郎佳氏差点儿生出错觉来,好似眼前的九五之尊真是自家的东床快婿一般。
“时辰不早了。”寒苓看过怀表后歪头吩咐成云,“叫曹金打发人好生送阿玛额娘出宫吧。”
“这是怎么说的,我刚来,也不曾留膳,如何就教他们空腹而归?”弘历吩咐李玉,“叫御膳房齐整收拾一桌家宴送过来。”
内廷赐宴是连皇后家人都难以获得的的荣宠,讷尔布夫妻赶忙行礼谦辞,弘历笑道:“原是双层的正经亲戚,你们不必如此外道,与苓儿久别相逢,难道不准朕略尽人情么?”
讷尔布唯唯应诺,这才惴惴不安地归座原处。
这顿饭吃的极有意思,本该是气氛调和者的娴贵妃统共说了没有十句话,弘历倒是不大有皇帝架子,家居闲话、公务学业尽数讲得,连讷里都被带动的率性起来,连描说带比划的讲了许多客居关东时的趣闻轶事。
待等宴罢跪安,寒苓终于放开了一些:“阿玛年事已高,督察院的差使是皇上的恩典,棘手部务大可谦让僚属,不必教自己平添辛劳方能教额娘、弟弟居家安心。”
讷尔布肃身领训,寒苓又看向郎佳氏:“额娘主馈不易,武德既负恩典,正该赶早为他娶亲,也能尽早卸下您的担子!”
“是!”郎佳氏忍不住多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