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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的偏袒自己人,哪怕没能成事,后面也会由着我哭、由着我闹,许还因此生出一丝歉疚,对我更好一些,你呢?第一,嫌弃我的弟弟不争气打了你的脸;第二,为显一显大义灭亲的名声,哪怕万岁爷法外开恩断他流放之役,你也要当庭促成他的斩刑死罪!如果我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你会认定我是冷血无情的人;如果我生出一丝别扭来,你会觉得我不体谅你的苦衷、不是深明大义的人;说不准为了显明你的公正之心,还要作了筏子冷落我一阵。我纵着性子与你置气,那是不知好歹;我耐起性子一声不闻地等着,你会因着我的识相在风波过后稍示恩宠。左右横竖讨不出便宜来。你要站在我的立场,是愿意高高兴兴嫁进和亲王府做侧福晋,还是这样被逼无奈地抬进宝亲王府后院当格格?”
弘历紫胀了脸:“原来你都是这样想我的?”
“王爷,奴婢没有旁的本事,自小是看人脸色长大的,您可自明本心,奴婢说的有错没错!”寒苓挑眉反问,“奴婢抬进王府一月有余,您不愿踏入冬院一步,什么缘故自己是清楚的,当晚奴婢拿准了有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是有所希冀的,如果您能稍稍顾及奴婢的处境,奴婢自然要承认,以往都是看错您的。”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终于用极为低沉地语气说道:“你既看得透我,自然会明白我的苦衷,现在讲的透彻,日后更加容易吃亏。”
“不过奴婢是应当向王爷致歉的。”寒苓话锋一转,“奴婢以为您会如同福晋一般,先质问奴婢委屈外道的罪名,您竟如此心平气和的与奴婢把酒谈心,如果不是奴婢略通药理,指定以为今晚的酒菜是送奴婢上路的断头饭。”
弘历调侃道:“好容易求到自己跟前,我可舍不得就这样教你香消玉殒!”
“王爷,主子娘娘借着替奴婢抱屈的由头如愿退了一步,不过奴婢想说一句教王爷不喜欢的话,在万岁爷的心中,退一步的元配皇后依旧高过进一步的侧室贵妃,活着的宝亲王未必赶得上早夭的大阿哥,再说句没有忌讳的话——”寒苓顿了一顿,故意向弘历问道,“奴婢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弘历张张嘴,过了半天方才说道:“你继续,我不打断你。”
“知子莫若父,您是外仁内忍的主儿,万岁爷却是内仁外忍的君王,他老人家现在一准儿要担心身后事,如果在百年之后主子娘娘因为嗣君和未来的圣母皇太后饱受委屈,那真是进了皇陵都合不上眼的——他怕自己没法子跟九泉之下的大阿哥交代!”掺着交心的肺腑之言,寒苓毫不客气地揭破了宝亲王的本性。
弘历顾不得计较许多:“你有法子为我破局?”
“容易!”寒苓拿起酒杯摇了一摇,“您可以把奴婢送到圆明园服侍主子娘娘。”
弘历微微一怔,继而仰头大笑:“本王要显孝心,怎么能教区区一个格格充数伴驾呢?”
雍正十一年八月十八日,以养病为名,那拉皇后交割六宫权柄移居圆明园,随行的便是新晋宝亲王侧福晋辉发那拉寒苓。
“我看得出,弘历是在意你的,凭借你的心智能力,在宝亲王府后院稳居一席之地是并不为难的,何苦跟着我这毫无前程的皇后委屈自个儿呢?”那拉皇后多多少少对寒苓抱有一分歉疚,“我教熹贵妃接管六宫,并不是全为你的事儿生气——”
寒苓笑了一笑:“主子娘娘,臣妾都懂!”
那拉皇后拍了拍寒苓的手:“你如今已是宝亲王府的侧福晋,纵不愿唤我一声皇额娘,称呼姨妈总是使得的,以后相处的时日更长,你难道永远这样客套下去?”
“是。”寒苓不愿在这上头多添计较,“姨妈是圣祖康熙爷钦定的雍亲王嫡福晋,又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凭是哪个都灭不过您的次序去,臣妾看得出,熹贵妃娘娘对您也是诚心敬重的,至于臣妾受委屈,那都是阴差阳错的造化,并非宝亲王存心对您不敬——”
那拉皇后稍感诧异:“难能听你说一句维护他的话。”
时光荏苒,似乎又是一个喘息,素以勤政著称的雍正皇帝在继位后的第十四个年头因为操劳过度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雍正皇帝是积劳成疾的症候,寒苓亦曾借着便宜向其规谏调理,无奈难于遵从医嘱,精神稍见起色必会重复前状在朝廷政务上加倍卖力,如此循环两回,寒苓就不敢乱开药方了,加之最近信可了方士的丹道功效,因为急于求成多服一丸,便似沉珂之下突撞虎狼,没有丝毫预兆地躺倒在了病榻之上。
弘历是未曾公开的东宫储君,这几乎是朝野上下众所周知的秘密,雍正犹如顿悟一般,在回光返照时向寒苓致以歉意:“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就是性情过于刚直了一些,朕若不曾细察你的苦心,因此犯下顶撞之罪岂不过于无辜?”
“儿臣无能,难教姨丈免于病痛之苦,请姨丈重重治罪!”以名分阻隔为理由,寒苓奉药敬膳都以那拉皇后为媒介,两年之间翁媳二人统共打了几十回照面,她倒为此多得好处,宫人遇到大抵敬重有礼,在那拉皇后跟前如鱼得水,好似辟居桃源一般没有太多拘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