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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轻而易举地拿到他的手机,打开车窗,丢出去。
林斐咬着牙,“你们这是犯法的!”
郑总仍笑着,“什么法?我查过了,你又不是未成年。”
林斐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往单打独斗,老男人一个人,动起手来只能被他打,但这次不同以往,郑总有备而来,加上司机三个人,要动手,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能救他的只有傅施阅,他需要时间,足够的时间,不能激怒郑总。
“好,我陪你吃顿饭,我要一万。”林斐深吸一口气,狮子大开口。
郑总拍拍手,“这不就对了?你高兴,我乐意,钱对叔叔来说都是小事。”
说完使个眼色,严防死守林斐的保镖状态松懈,车内气氛没那么紧张了。
车停在一家高级会所门口,门牌金光璀璨,面对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林斐,迎宾见怪不怪,引着一行人进了郑总专属的房间。
校门口空荡荡,最后一个学生离校,学校保安挂上门锁,阿凯反应过来事情不妙。
他没敢直接给傅施阅打电话,曲线救国的拨给白秘书,这事不觉得大,这年纪闹脾气玩失踪很正常。
白秘书拎得清,这些日子接触频繁,林斐黏傅施阅黏的要死,哪敢玩什么失踪?先安排阿凯叫几个保镖,沿着学校周围找人,然后风驰电掣的汇报傅施阅。
傅施阅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百叶窗垂下,光线暗淡,他仰着下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白秘书事无巨细的说完,有好几秒,办公室安静的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她分不清傅施阅是不在乎,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道:“我给林斐的手机拨了几通电话,是陌生人接的,在路边捡到他的手机。”
傅施阅睁开眼,捏捏鼻梁,低头去扣衬衣袖口的扣子,“报警查周围监控需要多久?”
“一个小时。”
白秘书看见他拧起的眉头,赶紧补充道,“以您的名义,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平时需要24小时。”
一个小时?太晚了。
傅施阅掀开薄薄笔记本电脑,双手快速敲着键盘,看着挺冷静的,“不用报警,准备车,带上第三部门的人。”
白秘书也觉得他很冷静,前些日子和林斐柔情蜜意看在眼里,现在看来,未必有多么的深情,这个男人血都是冷的吧。
她很忙,没有看到傅施阅袖扣的扣子扣的太急,差了行,袖口布料歪歪扭扭。
林斐进了淫/窝,毫不夸张,金碧辉煌的套房里,大圆桌上坐了四个人,郑总左拥右抱,一男一女,嘴里叼着雪茄,吃着碗里不忘锅里,色迷迷地看着林斐。
“小东西,一杯酒一千,你今天能陪叔叔喝几杯?”
林斐心里翻白眼,喝你妈个头,不冷不淡地扯谎,“我酒精过敏,喝了会死。”
郑总倒了一杯酒,转着桌上转盘,“这有医生,放心,你死不了。”
林斐看看酒杯里的酒,鬼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你喝不喝?”到了自己地盘,郑总拉下脸,不披人皮了。
林斐纹丝不动,直直地盯着郑总。
郑总一下火了,手一挥怀里的人退了出去,上下打量林斐。
说白了,像他这种有钱人,追求的是享受普通人享受不到的东西,能彰显尊贵身份,林斐恰好就是这样的东西,穿的整洁利落,脖颈喉结清冷凸起,那双眼睛像宝石似的亮。
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清纯干净的,那些庸脂俗粉根本比不了。
“不喝就不喝,来陪叔叔聊聊天。”
郑总坐在他旁边,一支咸猪手搭上林斐的脖子,“你说你,长那么乖,冷着脸多难看,给叔叔笑一个!叔叔给你发红包!”
林斐浑身不适,真想冲着这张猪脸来一拳,“手拿开,别碰我。”
“我碰你又怎么了?”郑总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低声说,“你上什么学,跟着我,包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林斐忍不了,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恶狠狠地道:“我特么现在想打你,给不给我打?”
“吆!真凶。”郑总暧昧地看着他,贱嗖嗖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么凶的,够带劲的!”
边说,摁下桌上服务铃,门一开,走进两个西装壮汉,一左一右,和门神似的守在门边。
林斐阵阵恶寒,深吸一口气,竭力想恢复冷静,于事无补,这种复杂危险的状况头一回,他开始后悔没有在车上争的鱼死网破,死也要拉上这个变态垫背。
前所未有的想傅施阅,想那种沉静的安全感,横七竖八的思维涌入脑子里,他狠狠咬着下唇,绝对不能折在这里。
来了自己人,郑总肆无忌惮,整个人都要贴在林斐身上,“今晚别回家,陪我一晚……”
林斐猛地站起来,郑总瞬间没了依靠,重力失衡,斜躺在凳子上,正黑着脸,要爬起来,林斐毫无犹豫,一脚狠狠踹在他两腿之间,“滚!”
郑总脸上顿时没了人色,捂着那个部位缩成一团,嗷嗷地叫,“瞎了啊!看什么看!给我摁住他!”
两个壮汉连忙扣住林斐,摁在圆桌上,林斐清透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把锋锐的刀,不见丝毫悔意。
郑总痛的要命,气都喘不上来,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扶着桌沿爬起来,“我今天弄死你!”
门外走廊传来惊天动地喧哗声,莺莺燕燕又吵又闹,集会似的,两个壮汉看向郑总,郑总铁青着脸,摆摆手,示意他们出门查看情况。
灯光靓丽的门廊挤满人,有来消费的顾客,还有浓妆艳抹的员工,几个身手矫健的保镖正在挨个查看房间,两个壮汉一拐出来,几个人猝不及防撞上视线。
得,就是这间了。
没费多少功夫放倒,一行人声势磅礴地涌进去,郑总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又惊又诧地望向傅施阅。
真的是,林斐没说谎。
傅施阅微眯起眼,林斐坐在地毯上,乌黑头发湿漉漉,水滴顺着下颚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半挽起袖子露出纤细手臂,一道七八厘米长的划痕形成刺眼的红,渗着丝丝缕缕的血,紧紧咬着薄薄嘴唇,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