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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激烈太多。
赵涛喝一口枸杞茶,“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
林斐还真不知道,赵涛幽幽地叹口气,“之前见过先锋一班的班主任霍老师吗?”
“没有。”
赵涛顿了一下,转头问旁边的一个老师,“霍老师人呢?”
“霍老师家里有人介绍了相亲,据说是个大老板,这会请假做头发去了。”那位老师一脸八卦。
赵涛严肃地咳嗽几下,“霍老师很看重你,不用等到期末考试,这周想让你转班去先锋班,我们两私下谈过,你的资质和底子都不错,先锋班虽然吃力,但更适合你……”
“赵老师。”林斐低着头,看着白球鞋的鞋尖,“我能不去吗?”
“你不想去?”
赵涛稀奇地看着他。
学习环境对学生的影响重中之重,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被影响,就基础四班那个学习环境,赵涛心里最清楚,说残酷点就是将来高考的分母,这次林斐凭着底子好考了67,下回能考个167就谢天谢地吧。
放着这么好改变命运的机会,林斐居然不想去?
林斐抬起眼,赵涛看着这双纯粹的眼睛,蕴含着少年的天真和勇敢,听着林斐一字一顿说,“赵老师,我来四班一个月,因为休学,我有许多问题需要请教代课老师,可很少有老师愿意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我是基础四班的,有为我讲一个题的时间,不如给先锋一班的多上五分钟课,我们交的学费甚至比他们多,为什么待遇不一样?”
问的赵涛瞠目结舌,第一次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嘴里听到这么犀利的问题,办公室里闲聊的声音戛然而止,纷纷地望过来,看看谁这么刚。
林斐不卑不亢,不像学生面对老师的拘谨,“赵老师,我们都还是孩子,心思敏感脆弱,你们是除了父母之外我们最信任的成年人,你们的言行举止对我们影响不可磨灭,你们怎么看待我们,我们就怎么样看待你们。”
“我家有一副我爷爷亲手写的字,知难而上,我就是喜欢走最难走的那条路,赵老师你不用劝我,我不会去先锋一班,您放心,如果将来高考失利,这是我自己的责任,我担得起。”林斐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赵涛。
赵涛愣了半响,重新审视了一遍林斐,想到那句疏又何妨,狂又何妨,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你想好了?”
“嗯,赵老师,谢谢你。”林斐点点下巴,语气又恢复乖巧温顺。
赵涛挥挥手,“以后别熬夜学习了,免得上课睡觉,去吧,剩下的我和霍老师商量。”
林斐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里的一位老师说,“思维清晰,有理有据,老赵,你们班这学生将来了不得,说不准以后是你的得意门生。”
赵涛深以为然,毕竟执教那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生猛的。
真相没老师想的那么伟大,林斐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次年级排名这么考前,大半个年级能记住他,风头够大了,如果再破坏规则去了先锋一班,他连课堂笔记都借不到,生存环境那可比基础四班恶劣多了。
当然,林斐的确看不惯这帮一碗水端不平的老师。
从楼上向下走,撞上两个老冤家,高远航和严昊勾肩搭背,高远航嘴角还残余淡淡乌青,严昊两个眼眶全是青的,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精神恍惚,梦游似的。
高远航冲着林斐难看的笑了一下,心有余悸,“斐哥。”
林斐靠在楼梯扶手上,长腿半曲着,居高临下看着这两个人,“别叫哥。”
那叫啥?高远航挺怵他身上那股狠劲。
林斐目光落在严昊身上,偏着头,“谁让你贴我成绩单的?”
这事不弄清楚,他在附中日子安生不了。
严昊这会魂游天外,回过神,“你以为你谁?就你这样的现在也想找我茬?我收拾不了别人还收拾不了你?”
高远航赶紧拉住他,趴在耳朵边低语几句,严昊看着林斐的眼光变了味,林斐看上去真不像个惹是生非的坏学生。
林斐应该是那种乖乖学霸,天天拍老师马屁,考试不理想就躲在被窝里哭,难以想象和严昊这些人臭味相投,全是老师眼里的垃圾学生,不过林斐皮囊太好,欺骗性强,更像一个词语—恃美行凶。
严昊现在没兄弟,也不敢招惹林斐这样的狠茬,老老实实地说:“一班的赵敬台,他我小弟,你得罪他了。”
哦,年纪第一,去年数学联赛前八,保送复旦那个。
林斐一动不动,低着眼,半响才说了句:“知道了。”
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
高远航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在厕所,林斐说以后附中严昊说了不算了。
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应验了。
严昊嘴唇发抖,陷入自己的思维,“你说到底是谁给我爸打的匿名电话,他怎么会知道我妈的事情?”
高远航哪知道,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别想了,爸妈离异的多了去了,以后习惯就好了。”
这一周,林斐没见到周勉人,在微信上问了周勉妈妈的情况,周勉轻松的回复,不严重,医生误诊食物中毒,做了个洗胃,需要休养几天,看来的确是像傅叔叔说的一样,是小问题。
傍晚的南校门口一排排私家车,来来往往的学生像小鸟一样飞进父母怀抱,青春活力,其乐融融,黑色的轿车低调隐与车队之中,一眼看过去难以分辨,等了许久,穿着白色校服的学生渐渐稀少,只剩下零零散散地走出来。
司机阿凯笑着说:“傅先生,不然我进去找找周少爷?”
傅施阅摇摇头,手肘闲散搭在车窗沿,林斐莫名很显眼,身高和这个年纪的男孩差不多,一侧肩挎着黑色书包,书包有点泛旧,拉链上挂着几何符号的圈绳,一条洁白耳机线从校服T恤的领口爬出来,顺着修长脖颈攀过少年冒尖的冷淡喉结。
他的站姿不算标准,一只手握着书包带,懒洋洋地斜着,垂着头,一尘不染的球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马路沿,不知在等谁,很像是那种流行杂志里的校园书模。
傅施阅看了一阵,下颚微扬,司机阿凯不明所以地摁了几下喇叭,不远处的林斐蓦然抬起头,看着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