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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余笙张开手臂搭上那人的肩膀,扑面一股酸臭味,他强忍着没吐出来,低声说了一句:“大伯,好久不见!”
余立军盯着余笙被墨镜挡住的脸看了好半晌才认出他是谁,梗着脖子冷笑一声:“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大伯!当初老子要坐牢,找你们家借点保命钱,你爸爸死守着棺材本一分都不肯借,这事儿我可还记着呢!”
余笙眉梢一挑,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这不是上赶着给您送钱来了嘛!”
说完,不等余立军挣扎,余笙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拎上了车,一边踩油门一边给陆骁发了一条信息:“老地方见。”
(132)
余笙口中的“老地方”是解放路附近的一座废弃工厂,里面有一栋两层楼高的大车间,堆着旧沙发、烂椅子、空油桶和一些锈迹斑斑的旧机器。
余笙推开车间大门时陆骁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他穿了身黑色的运动服,上衣拉链半垂着,露出一尘不染的白T恤,英俊得近乎扎眼。
余立军骤然从光明跌入昏暗,视野里一片模糊。陆骁缓步到他面前,笑着伸出手:“余叔叔,您好。”
余立军“啪”的一声挥开陆骁的手掌,啐了一口唾沫,咬牙道:“当老子不记得你?那天就是你把老子拎起来往地上摔的吧?”
“那天一时冲动,多有得罪,不好意思了。”陆骁笑吟吟地道,“不过,您刚出狱,既不接风洗尘,也不走亲访友,大老远的从南方跑来北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为什么?为了看我闺女啊!”余立军瞄了余笙一眼,阴恻恻地笑,“我都听人说了,我闺女特别出息,还在上学呢就勾搭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吃香的喝辣的,钱多得能铺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得伺候我,给我养老送终!”
“你怎么好意思提俏俏!”余笙“咚”的一声踹翻一个空油桶,“你不仅要把她卖了换赌本,还当着她的面活活打死了她的母亲。丧尽天良的事你都干全了,哪儿来的脸让她给你‘养老送终’?”
余立军眼睛一瞪,神情扭曲:“我就算有天大的错处,那也是她爹,闺女养老子天经地义,她不养我就是不孝,遭报应,挨天谴!我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是想联起手把我打发了,你——”余立军手一抬,指着陆骁的鼻梁,“小白脸似的,你就是余俏那丫头的相好吧?嘿!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玩的女人,你玩了我闺女就得给钱!”
“你少给我胡说!”余笙一肚子火气闷得快爆了,抬脚踹在墙面上,墙皮簌簌地落下来,“你不要脸俏俏还要呢!”
“别生气。”陆骁拍了拍余笙的肩膀,对余立军道,“您可能有点误会,我跟俏俏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并没有任何逾矩行为。俏俏年纪还小,您是她的父亲,怎么能往她身上泼脏水?”
“人嘴两张皮,”余立军冷笑一声,眉梢斜吊着,“上下嘴皮子一碰,假的也能变成真的!我老了,有没有脸无所谓,你们大户人家可不一样。让人知道你在外面玩女孩儿,左邻右舍那么一传,丢人是小,前途可就毁了!不过,想让我闭嘴,也不是没有办法……”
余立军故意停顿了一下,陆骁笑了笑,道:“您有话直说。”
余立军哼哼了两声:“我刚从牢里出来,什么都缺,尤其缺钱。我这个做老人的体谅你们年轻人挣钱不易,也不多要,八十万!你一分不差地交到我手上,我保证把嘴闭得紧紧的。我那闺女也归你,做大房还是做二房随你乐意!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划算!非常划算!”陆骁从口袋里抽出一支录音笔,拿在手里转了几圈,神色骤然一冷,“贩卖人口、造谣诽谤、敲诈勒索,您猜这三项罪名一旦成立,够您吃多少年牢饭的?对了,您现在还处于保外就医期间吧?正好,罪加一等!”
“你敢耍老子!”余立军气红了眼,面目狰狞地吼,“老子剁碎了你!”
余立军竟然抬手从后腰处抽出一把小短刀,刀锋寒光一闪,奔着陆骁就刺了过去。
余笙顿时冷汗涔涔,喊了一声“小心”。
陆骁笔直地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在短刀近在咫尺时,掰着余立军的手腕向下一压,刀锋偏离了预设的轨迹,避开要害刺进腹部。
殷红的血液沁出来,润湿了两个人的手,陆骁死死地扣住余立军的腕子不让他逃,漂亮的眼睛里是沉着纯黑的光,低声道:“故意伤害——您又多了一项罪名。前三项告不倒您,只这一项也足够您坐穿牢底,您年纪大了,估计这一生也出不来了,您永远别想出现在俏俏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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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改成了随堂测验,俏俏习惯性地把辅助线设为“LX”,落笔的瞬间笔头折断,唐青瓷拿肩膀撞了撞她,小声道:“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