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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又凭什么插手此事?”
“你……你……”
裘管家捏着帕子,掐着兰花指怒指静姝,白面包子似的脸涨得通红,歪了的小胡子一颤一颤,颤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
“牙尖嘴利不敢当,不过是不会任人欺辱罢了。”静姝弯起眉眼,不紧不慢地又补充了一句,“纵使你们权势滔天,欺上门来撒野,妾身也是不依的。”
裘管家颤着肥肉,一指倒在门口的陈管家,尖声质问:“所以你便让人把陈管家打成这般模样?”
静姝摇头:“谢家虽算不得高门大户,却也是知书达理之家,行事不会如此野蛮。”
真正动手的“野蛮人”封正则觉得有被内涵到,冷飕飕地扫了静姝一眼。
静姝恍若未觉,泰然自若地看着裘管家。
裘管家环视花厅。
偌大的花厅里,除了两个丫鬟,便只有谢家娘子和昌平侯世子。
视线在谢家娘子和两个丫鬟身上打了几个转儿,三个小娘子弱柳扶风的姿态,着实不太像能把陈管家揍成那般模样的样子,那便只可能是……
大胖脸上的神色渐而变得难看,裘管家慢动作一般转头,看向冷着脸的封正则,用帕子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干笑:“这话怎么说的……陈老弟可是世子爷岳家府上的大管家,怎么就……”
“不听话的刁奴罢了。”封正则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裘管家问,“不知裘管家来谢家所为何事?”
转着胖得只剩一条缝儿的小眼睛,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封正则和静姝身上打了个转,裘管家打了个哈哈,笑道:“有个买卖,想跟谢家娘子谈一谈。”
封正则冷冰冰地盯了裘管家一瞬,转身坐回圈椅里,显然一副要在此坐镇的姿态。
裘管家嘴巴里着实苦。
按理说他主子是八皇子,天潢贵胄的,不该忌惮封正则这么个侯府世子。
然而,事实却是他家主子年方十六,尚未被分封,而封家一门双侯,两位侯爷个个是万岁爷的心腹,两位世子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颇受万岁爷赏识。
他家主子想成事儿,对封家只能拉拢着,他一个奴仆自是不敢得罪他家主子需得拉拢的贵人。
可这位贵人的态度显然与他家主子的吩咐相悖,饶是最会见风使舵,裘管家也有点头秃。
陈管家倒在血泊里,看着裘管家这番姿态,眼睛一闭,险些哭出来。
本以为裘管家来了,他便有了倚仗,谁成想这裘管家见了世子竟也跟个见了猫的耗子似的,比他也没强到哪里去。
陈管家闭着眼睛攒了会子力气,挣扎着爬起来,爬到静姝跟前儿,在衣袍上擦擦手心里的血,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纸来,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先前老奴登门行的那起子混账事,尽是受了太太的指使,老爷并不知情。今儿个儿一早,侯爷和世子登门,与老爷一分说,老爷着实被气得不轻……”
陈管家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老爷说‘恶妇如此歹毒,竟敢苛待大姑娘,他若是无有补偿,闭眼之后着实无言面见大老爷’,是以特特吩咐老奴,把这些给大姑娘送来。”
陈管家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沓子纸张,想来这便是封正则先前让陈管家奉上的,“国公府的诚意”。
静姝抬眼,看了彩云一眼。
彩云会意,立时近前,去取陈管家捧着的那沓子“国公府的诚意”。
陈管家攥着那沓子“国公府的诚意”,紧紧地攥了一瞬,才苦着脸松开手。
厚厚地一沓子纸。
有长长的十五页礼单,有京中三处大宅、两处园子、十五间铺子的房契,有京师城郊及祖籍靖水周边共计万亩良田的地契,还有关外盛产老参山珍的两座山头。
这可真是好大一份诚意,不怪乎他那叔叔会不舍得,豁出去得罪昌平侯府也要努力扑棱一下。
静姝把房契地契捡出来,翻着那十五页礼单:“这礼单上的东西可是一遍儿带过来了?”
陈管家苦兮兮的点头:“已是在府上了。”
静姝有些满意,总算不算白在这里听他们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
把十五页礼单递给彩云,让她去寻陈嬷嬷一道去查对“国公府的诚意”可有作假,静姝看着仿佛略松了口气的陈管家,似笑非笑:“大舅舅和大表哥替我讨来的诚意,我看见了。不知方才陈管家催逼着我赶快去看的,我二叔背着我大舅舅给我备下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