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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着实辨不出喜怒。
静姝蹙眉看了谢瑾年一瞬,往谢瑾年身边蹭了半寸,指尖戳戳谢瑾年的脸颊:“被气着了啊?”
自然是被气着了。
但只是国公府如此不着四六的行径气着了他,和亲王那般肆无忌惮地行径也气得他不轻。
对于他的小娘子,他并无怒意。
不过,谢瑾年有些好奇、抑或是说有些期待小娘子的反应,因此,仍旧绷着一副不咸不淡地面孔,颔首:“确实。”
静姝垂眼,看谢瑾年掌中的马到成功。
漆黑如墨的玉马,在莹润如玉的掌心里打着转儿,不紧不慢地,无声诉说着那手的主人此时的心境。
静姝抬眼,细端量谢瑾年的眉眼,倏尔轻笑:“夫君若是再装,我可是要生气的。”
谢瑾年也不知自己个儿哪里露了马脚。
装是装不下去了,谢瑾年索性手上用力,拽着他的小娘子倒进他怀里,与他一起躺在榻上:“你怎知为夫没恼?”
静姝挪着身子,在谢瑾年胳膊上枕得舒服了些:“夫君不是无能迁怒的人。”
谢瑾年莞尔。
垂眼看着小娘子一身素服的娇俏,似笑非笑:“你怎知为夫不会?”
嗯?这是在趁机讨夸?
静姝食指和中指隔着夹衫在谢瑾年腹肌上爬楼梯,待爬到胸口位置时,静姝掌心撑着谢瑾年的胸膛趴起来,煞有其事地审视谢瑾年。
目光灼灼地看了片刻,笑意渐而盈满眼底,静姝笑着道:“我夫君艳冠天下,睿智无双,心中有城府,岂能是无能之辈?”
他的小娘子倒也真敢说!
谢瑾年再也绷不住,好气又好笑地拍小娘子的臀尖,轻哼:“惯坏了你了。”
静姝反手护城池,红着脸瞪谢瑾年:“谁叫你故意装相唬我了?”
谢瑾年掌心覆在静姝手背上,带着她的手轻揉方才拍的那处,轻笑:“见天儿有人觊觎我的小娇娘,为夫是真的醋了,也恼了。”
这个发展,有点不太对。
静姝一颗小心肝怦怦跳,轻轻挣了一下以示抗议,嘴上却是满口子的胡扯:“那起子不顾礼义廉耻之徒,竟敢给夫君添堵,合该装进猪笼丢进澜沧江里泡一泡,帮他们冲冲被糊住了的脑子。”
浸猪笼?亏他的小娘子想得出来!
谢瑾年抱紧他的小娘子,闷笑了一阵,低声说:“和亲王近些年确实颇为放浪形骸,今日之行径倒也符合他那肆无忌惮性子,只是……”
静姝仔细搜寻包子少女的记忆,“她”与和亲王的交集确实只有幼时那一小段时光。
若说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因为他给个四五岁的小丫头捡了次风筝,送了几次市井间的小物事,便把她装在心里多年,对他情根深种……
这也太扯了。
静姝截断谢瑾年的话:“当是别有用心的。”
谢瑾年闻言心头一松。
和亲王貌美,权重,尚无婚配,又与他家小娘子青梅竹马,他还真有些担心他的小娘子被和亲王的“深情”打动了。
幸好,他的小娘子果然通透。
谢瑾年轻抚静姝的背,轻笑:“娘子睿智无双。”
她白捡这夫君果然人美心眼小!
静姝白谢瑾年:“妾身驽钝,不及夫君远矣!还请夫君替妾身想一想,这和亲王到底该如何应对?”
谢瑾年垂眼,轻啄了一下小娘子那几乎翻到了头顶的“白眼”,曼声道:“和亲王所图无非有二,一是行止荒诞些好让圣上放心,二嘛……”
谢瑾年看着他的小娘子笑,“大概就是为了岳父藏起来的东西了。”
果然,没有甚么是瞒得过谢瑾年的。
这只臭狗子嘴里说着“岳父藏起来的东西”,眼底却是明晃晃地挂着“岳父留给你的东西”。
不过,既然谢瑾年未言明,静姝便乐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静姝坏笑:“夫君睿智。”
谢瑾年莞尔,笑骂:“顽皮。”
便是心知那东西便在静姝身上,他也并无觊觎之心。
于他而言,他的小娘子远比那块素面凤牌更值得他觊觎。
静姝笑着戳谢瑾年微微上扬的眼尾:“照夫君所言,那和亲王当是心思深沉之辈,行事定然不会无的放矢,若是不达目的当不会罢休……”
念及钱二转述的,和亲王那“豪言状语”,静姝颇为头疼,“欸,先说好了,若是那和亲王歪缠不休,坏了我的名声,夫君可不能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