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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恼自己个儿刚才一抽丢了脑子。
然而,说出口的话又不能捡回来吃了,只好红着脸硬着头皮道:“嗯。”
谢瑾年颇为留恋地在小娘子娇软的怀里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红成了虾子的小娘子,低笑:“且记账吧。现在教娘子,为夫怕为夫在国丧期里把持不住,惹了圣怒。”
她允诺个芝麻,谢瑾年硬是能自行把芝麻变成西瓜,真是活该他能赚下万千家业。
静姝好气又好笑的白了谢瑾年一眼:“就不该心疼你。”
谢瑾年朗笑。
这一声笑却是笑出了心底万千阴霾:“娘子也知道,曹相的小夫人与康亲王妃乃是一奶同胞的姐妹。这么些年来,曹相与康亲王府可谓是交往甚密,此番康亲王犯下如此大罪,曹相多少会受些牵连。”
谢瑾年指腹点在小娘子若有所思的眉心,“曹相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哪还敢放他的小夫人出来搅风搅雨。”
“夫君的意思是……”静姝抿唇,“谋害太子与父亲,也有那曹相的手笔?”
“曹相当没有那般愚蠢。”从查探结果来看,曹相也是干干净净的。
但世事无绝对,曹相既然想要文贞公留给小娘子的那块玉牌,说不准就跟哪位暗中结了同盟。
若真是如此,曹相鼓动康亲王谋害太子那便是一石三鸟之计了——一报当年那“玉成好事”之仇,二借康亲王之手除了太子那座山,三借太子身亡除掉康亲王。
思及此,竟是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如此一来,康亲王如同被猪油蒙了心一般,突然出手谋害太子便也说得通了。
那他因曹相觊觎他家娘子玉牌之事,强形把曹相和康亲王谋害太子一事扯上干系,可就是歪打正着了!
谢瑾年不禁抱紧了怀中小娇娘,轻叹,“曹相至少没有留下参与此事的首尾,就看金戈卫是否能查到甚么了。”
自古涉及夺嫡之争,便是烧脑大战。
静姝自忖她没有看透此间万般套路的脑子,闻言,戳戳谢瑾年的胸口,直言:“不懂。”
谢瑾年轻笑,掐掐小娘子的后颈,温声道:“那便等为夫查出结果说给娘子听。”
静姝抿唇,点头。
点完头又有些放心不下,静姝仰头看着谢瑾年提醒:“夫君也无需强求,还是咱们的两亩薄田要紧。”
谢瑾年莞尔,未置可否。
低头含住微启的朱唇,温温柔柔地缠绵了一番,笑道:“娘子若无他事,且先回去罢,待为夫把俗务处理完便去寻你。”
静姝闻言,从谢瑾年腿上下来,理顺略显凌乱的衣襟,学着谢瑾年方才轻叱她的模样,娇叱:“夫君,当谨言慎行。”
谢瑾年看着他的小娘子似笑非笑:“嗯?”
静姝扬眉浅笑,含着笑意道:“非常时刻,夫君还是好生在书斋里养伤稳妥些。”
他家这个小娘子,果然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娇软温顺些,一旦松了手,便成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了。
谢瑾年莞尔,起身作势要去捉她。
静姝见事不妙,立时提着裙摆往外跑。
跑到书斋门口,身后还无动静,不由驻足回望。
便见得谢瑾年站在泼墨山水屏风前,背靠水墨河山,身上映着从朱窗洒进来的春光,笑着朝她摆手告别。
那般模样,暖的她怦然心动。
静姝歪头看了一瞬,情不自禁折返回去,在离谢瑾年一尺远的地方驻足。
谢瑾年伸手把近在咫尺的小娘子拽进怀里,笑着问:“不跑了?”
静姝环住谢瑾年的腰,缓缓抱紧,轻点螓首:“嗯,不跑了。”
谢瑾年抚着小娘子的背,透过小娘子方才推开的缝隙看向书斋外那满园春光:“怎得不跑了?”
静姝仰起头,看着谢瑾年那张光风霁月的脸,轻笑:“被夫君的美色迷惑了。”
谢瑾年垂眼,看着他的小娘子,轻笑:“原来为夫这张脸还有些用处。”突然觉得他这张脸也不那般让他膈应了。
静姝想了想,到底觉得只说美色显得她太肤浅。
不禁摸着谢瑾年那张清隽的脸,又笑着说了一句:“夫君太好,怕夫君跑了。”
刚才有一刹那,看着这人飘然欲仙的模样仿若随时都能随风而去似的,第一反应竟就是把他抓在手里,不能放跑了他。
于是,她就遵从本心,折回来抓他了。
谢瑾年看出小娘子眼底的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