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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嘎嘣两口咬掉了糖人“谢瑾年”手里的马到成功, 摸摸慧姐儿头上的小揪揪,噙着笑哄她:“许是看错了, 你哥哥哪有精气神儿来酒楼里吃酒。”
慧姐儿抬头, 不甘心地瞥了一眼那掩起来的半扇窗:“嫂嫂说得在理儿, 哥哥昨个儿夜里才病了一场, 这会儿当是在家里静养呢。再者说了,哥哥身子骨儿不好, 是从不饮酒的,当不会来酒楼子里,想来还真是我看错了人。”
“傻姑娘, 来酒楼可未必就是来饮酒的……”静姝拖着长腔半真半假地感叹完,见慧姐儿听的认真, 坏笑着逗慧姐儿, “也可以是来吃焖肘子的!”
正一本正经的等着嫂嫂教她道理, 结果自家嫂嫂竟跟她不正经!
慧姐儿捂着被静姝捏了一把的小肉脸, 瞪静姝:“两个肘子, 再不能少的!”
静姝得寸进尺, 狠揉了一把慧姐儿尚带着婴儿肥的脸, 笑道:“爽快点,怎么也得来三个肘子!”
姑嫂二人,嘻嘻哈哈进了状元楼。
身着青衣、头顶小帽的小二哥立马迎上前来, 笑容可掬地道:“太太、小姐里边儿请!大堂里杂乱,太太、小姐请到楼上雅座儿就坐,小的给您二位报一遍菜名儿,看您二位想吃些甚么!”
静姝虽未吃过猪肉,到底看过不少古装剧,也算是看过猪跑。
慧姐儿却是头一回到酒楼里来,看甚么都稀奇,瞄一眼堂里的食客,看一眼口若悬河说《三国》的长胡子说书先生,瞅一眼婉转吟小曲儿的姑娘、拉二胡的老翁,看一看嘴上说个不停的小二哥……
一双紫葡萄似的眼睛,显见都不够用了。
静姝轻笑了一声,问小二哥:“听说状元楼上,可临窗遥望金銮殿,看西山,赏城外千里澜沧河,我们姊妹两个就是奔着这盛景来的,三楼可还有雅间儿?”
小二哥笑容不变,殷勤地引着静姝和慧姐儿上楼:“太太有所不知,咱们状元楼的雅间儿都是需得提前预定的,您若是想临窗赏景,不妨今日便定下一间,半个月后您再来,一准儿能赏上您喜欢的景儿!”
静姝未置可否,随着小二哥上楼:“临街最北面那间雅间儿排到哪一日了?”
小二哥不着痕迹地端量了静姝一眼,笑着道:“那一间是我们东家留着自用的,却是不能订给太太。不过太太若是想赏相同的景儿,定隔壁那间也是一样的。”
静姝心思微动,不动声色地道:“能让你们东家留着自用,那间雅间儿里能赏的景致必是不同。”
小二哥错身挡着楼上下来的食客,护着静姝和慧姐儿转过了楼梯转角,才又笑着应了话:“我们东家自留的那间雅间儿除了能遍赏状元楼三景,却也没什么不同。您要是想看金銮殿,便定临东街那边的雅间,想看西山和千里澜沧河,便定临西街那边儿的雅间,一准儿没差。”
她们便是自状元楼东街来的,这么说病秧子当时是在临窗赏金銮殿?
忒也离谱!
正值饭点,状元楼里食客多,楼梯口处更是拥挤。
护在她们外侧的小二哥被食客挤到了一边儿,静姝一时间又走了神儿,便险些与三楼匆匆下来的食客撞到一处。
好在慧姐儿人小力气大,及时拽了她一把,好在那食客虽然面白无须一副文弱样,身手还算利落,及时避了避,才免了她滚下楼梯的厄运。
静姝心有余悸,扶着慧姐儿的手站稳之后,福身致歉。
不期然便瞥见了那食客坠在腰间的腰牌。
那腰牌通体乌黑,正中是个篆体的“东”字。
这样的腰牌,包子少女却是见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父母尚在时,包子少女没少随母亲进宫——宫里娘娘办的赏花宴,年节时宫中赐宴,万寿节给今上祝寿,皇后千秋、太后千秋……
每每随着母亲进宫,包子少女都能在宫中内侍腰间见着类似的腰牌,若说有不同,便只有腰牌正中的那个字儿不一样罢了。
腰牌正中那个字儿代表的是各宫,比如说虞嫔娘娘的永福宫,便是个“福”字,廉贵妃娘娘的永宁宫,便是个“宁”字,至于这个“东”却是没见过的。
“东”字代表哪个宫,静姝心里有个不靠谱的揣测。
不过不管眼前这食客是不是她猜的那宫里的,是宫里的中贵人却是错不了的,静姝言语间便添了几分小心。
出乎静姝意料的是,在得自包子少女的记忆里,向来不好打交道的内侍今日竟是好说话的很,非但避开了她的礼,言语也颇为和善。
一场意外消弭于无形,不但静姝松了口气,给她们引路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