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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想翌日姬媗醒来才发现他浑身火烫,竟无声无息地发热了。她遣派莫邪仙官去请来药君为他请脉,说是忧思伤神所致。
祝昴星本是坐在床上看经书,最后也不得不撂下晦涩难懂的经书,躺了下来闲闲看着床边矮桌上的温热药汁和蜜饯。
“这般年纪竟怕这小小一碗苦药,这不我连最爱的蜜饯也供上了。”姬媗强忍笑意坐到床沿,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钧天元帅如今却如顽童般。
“这味儿也委实浓重。”他带着浓浓鼻音,不时吸吸鼻子以防鼻水滑下来。昨夜发热一场,今日倒是通体舒爽了不少,连日来的操劳积压过度才诱发了他蓦然发热。
“如今你终是明白平日里我何以这般抗拒吃药了?”她轻抬下巴示意他尽快把药汁喝尽,这“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用在祝昴星身上也是枉然,最后不得不扯开被子把他自被窝捞起来。
他没撤地一手端着碗皱着五官把药汁喝尽,他手中的碗被姬媗夺去,一颗蜜饯顺势喂入他口中。她脱了鞋子、白袜,赤着一双雪白小足爬到床铺上,抱着绣垫一脸不怀好意地与祝昴星对坐。“你最近在烦忧着什么?”
“脏不脏?”祝昴星挑眉看着她,这手适才还拈过蜜饯,此刻却抱着绣垫。他没好气地扯走她抱在怀里的绣垫,随手抛到外室的桌子上。
“你昨夜可是把我吓坏了,原是忧思伤神所致。”蓦地这般情绪失控,若非她灵台清明定必被他吓哭。经过昨夜,她算是知晓祝昴星爱她比较深,这世间的女子便是这般,好吧,她承认自己委实肤浅。
她知道祝昴星并非天生的铁石心肠,他只是惯于寂寞不甚主动罢了,待得他卸下防备方能感受他的热情。
“说吧,又来讨何种赏赐?”他终是失笑地摇头,昨夜的失态方知他原是这般喜欢她。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执着地为难彼此呢?
“我要为星哥生儿育女。”当她一字一句地蹦出,本以为能换来他难得一笑,不想他却是依脸无表情地看着她,仿若此刻她说得不过是豢养灵宠那般简单。
“许是我尚未退热。”祝昴星两眼一翻,姬媗怎蓦地跟元安阳那动如脱兔般的性子沾上干系了?
“祝、昴、星!”她鲜少作这般大的决定,何以他这么一副兴趣缺缺的神色?昨夜才信誓旦旦地说爱她,诚然神君男仙的话委实不可信,姬媗自觉无趣地伸手从矮桌上拈了一颗蜜饯入口。
“你可有细想清楚?”祝昴星的身子稳如泰山般坐在床上,只以手轻松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愣是不让她再拈蜜饯,床榻乃是用来歇息的,不是让她坐在上头吃蜜饯的。
☆、第十八章
他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一则她此时哮症尚未完全稳固,是以这段时日来他皆是小心翼翼不敢让她蓦然有孕;二则这骨肉并非豢养灵宠,需得花费许多心思筹备;三则姬媗正值玩心最盛的年岁,若有孩儿牵绊没个三五百年岂能顺利出行?
“没有,如此答复可是满意?!”姬媗被他这话问得火冒三丈,她冷哼一声便下榻不欲搭理。徒留祝昴星口瞪目呆地楞在床榻上不知如何反应。
诺大的九重天宫除却赤霞宫的祝昴星,她连个能说上话儿的仙友也无。想来她当日本就不该因着一时感动而答应这桩亲事,此地不似北荒,她若是闷了便能随意去骑射。
这玄天就如北荒之境那边盛产异石,是以玄天多是炼制兵器的宫阙,存放着各式各样有关兵器炼制的手札的琼华宫、打造天兵神将的铸剑台、以太极阴阳为调的凉石乾坤坛、尊养五颗天地灵珠的净天阁。
这一路的游历耳边不时传来微弱的打铁声,自有了这么一头巨兽在身侧,祝昴星似乎对她的管制没那般严格了。姬媗自觉玄天竟是这般无聊,也着实为难北极真皇与祝昴星常住此地。
姬媗领着沐兰在玄天处散心,身后一直跟着那头瑞兽狡,苍天与钧天除却金碧辉煌的天宫宫阙尚有亭台楼阁与不少仙池,再不济还有牧场可以骑马。
回程的途中,她蹙眉细看此刻杵在铸剑台甬道一处的元安阳与涂山诗,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如何抉择是好。她耳边突然逸过一阵风,那头瑞兽狡见到昔日的旧主蓦地飞奔过去,元安阳伸手轻抚着它的毛发,涂山诗热情地招呼着:“师娘!姬媗!”
“妾身见过帝后娘娘。”姬媗硬着头皮上前福身,那头狡兽耸着头慢慢走回她的身边。经过上次一役,她对元安阳始终有着提防之心。
“君后无需这般客套,唤我‘安阳’便是了。那日不过是我一时气愤罢了,还望姬媗恕罪。”她笑意盈盈地上前回礼,“帝君的汉刀需得修复,却又因着与我表兄详谈,是以我才亲自送来。”
适才与涂山诗详谈良久,她总算是知晓了姬媗的状况,既是这双夫妻不再打她夫君主意,她也无需冷着一张臭脸对待。加之,她又非勾陈帝君这个如被寒冰炼狱冰封的神尊,她乃是位桃李年华的美艳孕妇。
好一招开门见山,若姬媗执意客套便落得一个下乘了。姬媗点点头,“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