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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地跪在蒲团之上,接过莫邪仙官递来的茶盅,她恭敬地以双手捧过头顶,从前她不过是在座的宾客之一,如今她却是身在其中。“夫君请用茶。”
一声“夫君请用茶”,往后便是这赤霞宫中的人了,她不再是姑姑身边的任性姑娘,心里不能有除却玄水真君的男人在,往后她的言行举止关乎赤霞宫的颜面。
祝昴星颇为自然地接过茶盅,轻轻“嗯”了一声,抿过茶水一切算是礼成。从接茶的一刻开始,她便是君后祝姬氏,不再是那位恣意妄为的“北荒女君”姬媗。
干将仙官宣读着冠冕堂皇的训话,大体不外乎“打理好赤霞宫上下”、“让真君无后顾之忧”如此之类。在她一声“谨遵夫君教诲。”后,她这才被搀扶至祝昴星身侧,夫妻一起接受赤霞宫上下的跪拜与领赏。
祝昴星虽说是元帅奈何这日程堪比真皇、天帝,许多时候她皆是独自一人在“踏月楼”里径自作画,待得夜幕降临,她的夫君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归来。许是她当真不大了解过他才会以为他担的乃是个闲职,原是他终日耗在训练天兵神将的事儿上。
许是当久了逍遥女君,如今看着这般絮乱的局势倒是显得烦躁,自上古洪荒时期开始,三族爆发战争,上古洪荒神兽十不存一,伤亡惨重乃至灭绝于这天地间。她以为凡人才会这般重名利,不想这成神成佛的神仙也逃不过。
入夜归来之时他皆会踏入她的“踏月楼”留宿,有时与她说话聊天又或是吹着牧笛坐在她身侧看她作画。许是这个把月的新婚之月过得着实惬意,是以老天爷蓦地跟她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若非她当真百无聊赖诚然也不会答应沐兰仙婢出外去天河散步。
若没有到天河散步,她便不会撞见怡乐元君与祝昴星在此幽会之事,怡乐元君哭诉了片刻便上前拥着祝昴星,而他先是迟疑随后又抬手按着她的肩膀。
姬媗怯怯地后退不想却是滑了一下,她的暗自叫了一声,惹来这双幽会的男女遽然回首,祝昴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怡乐元君却是难得一见地羞红着脸不欲被她瞧见那般。为何他不推开怡乐元君?他不是素来皆是厌烦着怡乐元君的吗?
“不用急,慢慢来,我什么都瞧不到。”姬媗不知自己为何能气定神闲地迸出这么一句,她甚至连多看一眼也颇为不愿地转身拉着沐兰仙婢离开。
“娘娘,您这脸色很是苍白,若不婢子这便着人去觅药君?”沐兰仙婢深知姬媗乃是有哮症的,此刻她的呼吸有点浑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把薄荷香囊搁在她的鼻翼之下。
“他,终是骗了我。”本以为他会火速赶来规劝她,奈何她一直坐在汉白玉阶处却等不到他的人影。是啊,怡乐元君在光天化日之下已是这般,诚然与他祝昴星乃是一脉相连得很。
“娘娘莫要激动,兴许此事乃是有所误会呢。”沐兰仙婢自觉此话不过是些客套之言,适才乃是两人四目生生撞见的香艳事儿。
“扶我回去吧,如今我乃是头痛欲裂。”姬媗坐了良久,待得自身呼吸变得平稳了才让沐兰仙婢搀扶自己站起来。
主仆两人回到赤霞宫后,姬媗一动不动地躺在床褥上。整个下午她皆是昏昏沉沉的迷离,一只修长的大手不时探着她光洁的额头,她也弄不清是自己身子发热还是那只手过于冰冷,她迷糊间捞起那只手往被窝里带。
“媗媗?”那声音含着浓浓的深情之意。“君后为何蓦地发热?”
“因着今日娘娘在天河处瞥见尊座与怡乐元君纠缠不清,怡乐元君更是□□······”一道女声透着哆嗦的颤音,随之而来的乃是一只瓷碗破碎的清脆之音。
豆大的泪珠沿着她侧躺的身姿滑落至枕头上,她感觉半张脸也被泪水打湿了。随后有人温柔地抬起她的螓首,给她换了一个干净松软的枕头。温热的毛巾轻轻拭擦她脸上的泪珠,她似乎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因着她不听话跌到泥坑里滚了一身泥浆,阿娘虽是恶狠狠地骂着她,可手劲却还是那般温柔地帮她沐浴,就如现在这般。
“荒谬!本座今日乃是在苍天校场,几时见过这不三不四的女人?!”
“阿娘······”这一声轻缓的叫声,引得“阿娘”颇为温柔地亲吻了她的额。从前她撒娇,阿娘便是这般亲她宠她,她好想念阿娘。
一道药汁的苦涩之味涌入咽喉,呛得她很是辛苦地摇头。一只大掌妄顾她的不情愿,愣是以汤匙压着她的嘴角生生灌入。
接下来,姬媗数不清时辰,只知嗅到这药味儿便是服药的时辰到了。这药汁依旧是小口小口地喂进她口中,可这回的靠垫不似前两回那般柔软反倒有点硬,她睡下不知多久只觉浑身湿漉漉般,这个“阿娘”帮她卸下了一身衣衫,热巾拭擦后再重新给她换上。
醒来之时,姬媗有点神色恍惚。窗外的阳光穿过纱帐竟如月光般柔和,她揉着眼睛下了床,她的嗓子很是沙哑。她磕磕碰碰爬下了床,也不知受伤太重抑或是肚子太饿,只感觉浑身发软无力。好不容易举着颤抖的手倒了一杯水,她几乎双手紧握着才能把茶杯准确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