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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之际已在手中的空白本子里绘画出大婚之日的布置,如今乃是恭敬地呈给两位细看可是满意。祝昴星执笔在几处不甚满意的圈了起来,让仙吏仔细琢磨一番,待得仙吏重画了两幅,他这才满意地拿起其中一幅。
兴许他想到自身快要脱离这片孤独苦海,心情难免雀跃了些,平日里故作矜持的淡漠脸容如今乃是一路笑脸如花,即便迎来几位天兵神将也是扬着笑脸主动行颔首之礼。当他大脚踏入南天门之际,一身素白的怡乐元君正挽着一篮子蟠桃,款款而至。
他本欲施展隐身术好去遮挡怡乐元君,奈何碰上了在领着一队天兵前来更替的玄武星君,在其朗声一句“星哥”,惹得一众神仙随即作揖。
“闻说星哥此等妖孽如今乃是被北荒女君所虏获,当真可喜可贺!这四海八荒六合的神女如今可是要潸然泪下?”玄武星君上前捶了他胸膛处一记,九重天宫中的一众年轻天兵神将最为喜欢跟玄水真君称兄道弟。
这九重天宫的两大俊朗男神,一个是远在颢天温文尔雅的勾陈帝君,一个便是近在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玄水真君。自勾陈帝君设了帝后,这黅霄宫外已然是门可罗雀,若非玄水真君并不好招惹,诚然这赤霞宫外也是一片繁花似锦。
“一大早便来讨赏,可是惧怕本座大婚之日把你灌醉。”祝昴星失笑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玄武星君,这群小儿个个皆是青年才俊且性子爽朗,是以他也很是喜欢提携他们。
“喝酒之事,我素来不怕,就怕星哥当日会被修理的很是难看。”玄武星君冷哼一声,旁的他不敢吹嘘,但酒这杯中之物素来是他嗜好,是以行酒令等皆是难不倒他。
赤霞宫传来设君后的喜事,闻说青丘的涂姮上神二话不说径自揽了这酒水事务,他玄武星君有幸到过青丘作客喝过,这手艺与醇香当真是比九重天宫的酒仙更甚!
怡乐元君虽是一直在天宫的蟠桃园当值,却也曾听说过赤霞宫里设了君后一时。适才玄武星君说得君后乃是北荒女君,怡乐元君思来想去终是问了出口:“可这北荒女君不是已有王夫么?”
“媗媗的王夫素来是本座,元君可有疑惑?”祝昴星收起脸上的盈盈笑意,化作一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此外,烦请元君莫要祭出这副伤感之状,本座成亲那是大喜事。”
他无意继续跟怡乐元君唠叨什么,此刻他急着跟姬媗商议婚事的安排与布置。他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南天门,北荒的行宫之内,姬媗正抱着那只小猫在书房内玩耍,那只小猫正咬着姬媗从凡间觅来的小球。
祝昴星在一声通传后踏入书房,却见她又妄顾自身的哮症抱着那只小猫,他不容置喙地把那只小猫拎走。“我允许你豢养,却不曾允许你抱在身上,万一诱发了哮症如何是好?”
“星哥,你也蛮霸道的。婚宴之事一切但凭星哥作主便是了,瞧这画倒是勾起我欲要去赤霞宫的念想。”姬媗接过他递来的画卷打开,原是赤霞宫的婚宴布置图,原是这赤霞宫当真如姬灵上神所言那般是个栽满了彼岸花的仙宫。
赤霞宫所在之地与阴司冥府乃是相通的,是以能栽种这种彼岸花也不足为奇。这彼岸花又唤作曼珠沙华,乃是佛经中的天界四花之一,此花盛开之时透着妖冶、灾难、死亡与别离的不详之美。
“我带你去。”
他揽着她的腰把她带出行宫的大门,招来一朵腾云便往九重天宫中的玄天赤霞宫奔去,这一路上不时迎来仙娥或是天兵的福身施礼,直到他们在一处中规中矩的宫殿前停下来。守门的天兵校尉并不拦截他们的进去,满院的火红彼岸花透着温柔的宁静。
干将仙官与莫邪仙官对于姬媗的到来并不奇怪,因着两人早已在寒山真人处录了一笔,她已是名副其实的君后,如今欠的不过是一桩昭告天下的婚宴。
“卑职等,见过君后!”
“小仙见过两位仙官。”姬媗回礼,姬灵上神时刻教导她,即便她他日成了天宫的帝后也不能折了自身该有的气度。
站在一片火红的彼岸花之中,姬媗蓦地觉得祝昴星这身枣红的衣衫与宫中的花儿相映成辉,不若她一袭青衣颇为突兀地扰了这片和谐。他领着姬媗来到东北角的一处院落,此地的牌匾处尚未题词。姬媗此刻的恬静让祝昴星蓦地念起了一句诗词:“摇荡踏月台风媚踏月台日,念尔零落逐寒风,徒有霜华无霜质。”
☆、第十一章
他们相识之时,姬媗乃是踏月而来,祝昴星思来想起蓦地灵机一点娶了这般一个不雅不俗的名字。“我想到了你寓所该要如何题名了,踏月楼,你觉得可好?”
姬媗踏月而来,宛若月亮宫中的女仙,是以他赐一座最靠近月宫的“踏月楼”于她。如此重诺,却只为她而立下,若是她不懂半分也又该如何是好?
“这般隆恩自当相随。”姬媗羞涩地颔首答应,难怪怡乐元君巴不得被他祝昴星相中,原是出手便是这般阔绰。不过也难得今日他竟能口吐“芬芳”而非平日里的贱语横生,着实让她不大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