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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一边骂:“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睡觉还要抱裤子像什么样子!也就文远不嫌弃你!”
    许知远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又躺下,拉过许文远的枕头嗅了嗅抱在怀里。
    “你管我。”
    “还睡还睡你给我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饭帮你哥贴春联儿去!”
    “我再睡会儿,就五分钟……”许知远翻了个身,被他妈拽着耳朵拉起来。
    “一分钟也不行!起来!”
    “啊啊啊放手!蒋晓梅女士你这是虐待儿童!”
    “甭废话快去!你哥一大早活都干好几个小时了,懒得你……”
    许知远迷迷瞪瞪把牙膏含在嘴里,从厕所又走回卧室,一屁股坐床上开始发呆。许文远从楼下上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哭笑不得,于是走到床边捏着他下巴。
    “张嘴。”
    “啊——”
    哥哥帮忙刷牙,哥哥帮忙洗脸,许知远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哥弄干净了带下楼,继续被喂饭吃,蒋晓梅气得差点又挥扫帚。
    还没开战,门铃响了。
    “谁啊?”许知远叼着面包随口问。
    “文远他爹,你赵叔一人在家里过年不合适,我们就想着让他和咱们一块儿过。”
    许勇山的司机把赵老爹千里迢迢从村里接来,隔了大半年才见面,傻子爹居然没把自己儿子忘了。
    他嘿嘿傻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到儿子手里,还有一颗塞给了边上的许知远。
    “谢谢赵叔!赵叔好!”许知远小嘴很甜。糖有点化了,裹着一股子廉价糖精味儿,他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家里有客人蒋晓梅就不让许文远干活了,两兄弟陪着老赵唠嗑。这是许知远第一次见着他哥和亲爹的相处模式——简直沉闷到要爆炸。
    傻子爹不问,许文远也不知道说什么,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替他弄水果,手脏了给他递纸巾,无微不至就是相顾无言。
    许知远嚼着他哥递过来的半碗石榴说:“哥你以前在家和赵叔也这样么?”
    “哪样?”
    “就这样啊,你弄你的他玩他的,没话说。”
    “嗯,差不多。”
    许知远眨眨眼睛,问傻子:“我带你玩好玩的!”
    傻子没听懂,只知道重复他的话,许文远解释:“他听不懂的。”
    许知远挥挥手:“谁说的!我看他就挺高兴的!你等我的!”
    他“蹬蹬蹬”跑回房间把压箱底的玩具全都拿出来给傻子,有魔方,有他折的各种手工,船啊纸飞机啊什么的,看得傻子爹目不转睛。
    “你不行,一看你就是个不会玩的人!”许知远装了盆水,纸船居然在水面上没沉下去,看得傻子哈哈大笑。
    “我会!我们村有蝌蚪有青蛙有鱼还有乌……”
    “乌龟是吧!我知道你说好几遍了都!你那是玩的吗你那是抓来吃的!”
    许文远挠头:“那也没办法,肚子饿只能先解决吃饭问题。”
    “那你跟着我,我教你看好了啊!”许知远把一个魔方塞许文远手里,“每个面翻一样的色,试试。”
    第一次玩,许文远费了不少时间才弄懂原理,第二次就好多了,不到半分钟,第三次更短,魔方在他手里眼花缭乱的,连傻子爹也不玩船了,眼巴巴看着他们。
    许文远问他:“你……玩么?”
    傻子爹开心地点头。
    这是许文远第一次和自己父亲一起“玩”,在他印象里,从小到大他和爹的关系就是简单的照顾与被照顾,为了一日三餐基本生活奔波,像今天这样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但不得不说,这感觉很奇妙。
    许勇山在边上默默看了一会儿,对傻子爹说:“老赵啊,有个事儿和你商量,你儿子要入我们家户籍了,学校催了好几回这农村转城镇的手续再不办,转学的事儿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许文远一僵,傻子爹在他边上专心致志地低头研究魔方,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气氛有点凝重,蒋晓梅赶紧打圆场:“得了得了老许大过年的你说这玩意儿干啥,过完年再说吧,闲着去厨房帮我擀面去,一会儿还得包饺子呢!”
    许知远撞撞他哥的胳膊,许文远:“没事儿,毕业了再迁回来。”
    “真没事儿?”
    “没事儿,就是心里有点疙瘩。”
    许知远把手覆在他哥手背上摩挲着。
    中午时候,有几个大包小包的客人登门拜访来了。
    这人姓王,是许勇山公司的一个高管,带着他全家老小来给许勇山拜年,这人是和许勇山创业期一起熬过来的,也算是和许勇山有几十年的革命友谊,所以许勇山和他关系很亲近,大部分的客户资源都在他手里。
    那人带了他女儿过来,看着和许文远差不多年纪,说是去年刚上高一。
    吃饭时候,她被安排坐在许知远对面,小姑娘红着脸不敢抬头,只悄悄瞄了许知远几眼,她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和杂志里走出来的一样。
    许知远假装不知道,一个劲儿地在帮他哥的傻子爹夹菜。
    这姓王的看出他女儿的心思,敬了好几次酒,把话题慢慢引到许知远身上。
    “小远明年要中考了是吧?啊呀比我们家妞小一年啊,挺好挺好。”
    许勇山摆手:“嗨,好什么,就是个不省心的!”
    “正常正常,年轻人嘛,就是要有点活力才好。”
    许文远帮他弟把小盅汤里的香菜一根根夹走,还留了一小片儿,许知远挑出来给他哥,许文远自然地凑过来吃了。
    他们家是司空见惯了,看在外人眼里很是奇怪,特别是身边还有个痴痴傻傻的成年人,小姑娘好奇的视线一直在傻子爹身上打转,看他夹了好几次肉丸都没夹起来,就笑出了声。
    许文远淡淡看了眼小姑娘,这一眼把她看得心里一哆嗦,没由来地觉得害怕,自己的肉丸也“啪”得掉回汤里。
    许知远还在抠碗里不吃的菜给他哥,被许勇山嫌弃得要命:“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吃饭什么样子?”
    许知远理直气壮的:“我本来就不爱吃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爱吃其他人要吃,你把东西都捣碎了,剩下的谁替你收拾?”
    眼看战火又要燃起,蒋晓梅赶紧按住丈夫打圆场:“哎呀今儿大过年的就算了,小远以后要注意啊!”
    “就是有你这种妈才会把他宠坏了!”
    “哎老许同志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让不让人吃饭了?”
    许文远剥了满满一碗虾推到弟弟跟前,又给他爹弄了半碗鱼肉,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说:“没事儿,他不吃的给我就行。”
    许知远心里一暖,要不是念着客人还在,他真想一个飞扑挂他哥身上蹭。
    许勇山筷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