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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压上了半座山头,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气流,眨眼定睛一瞧,却又好似没有,可就总令人觉得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法阵隐约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像是将欲碎裂的模样,天上飞腾着的六翼巫人密密麻麻,好似虫群一般,包围了半座山。
越凉愈发心惊,“这愿巫的力量竟是越来越大了。”
及近山口处,场面变得愈发吓人,地面汇聚着一洼洼的黑水,天空中不断有巫人撞上火阵,因烧焦而坠落下来。
太炀正立于半空,略低着头,沉静地注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有人族被巫人拖进黑暗里,也有人把巫拖过边界来,用锋利的柴刀和斧子砍死。
越凉往他的方向望去,便见对方似有所感,也朝自己看过来。
伸出手,道,“阿凉,上来。”
越凉不会飞,不满地撇了撇嘴。
他给自己寻了条山藤,打算爬高一些,差不多能与太炀的位置齐平就行。
好不容易上了半山坡,一转头,看见太炀正盯着他,俨然没注意到背后的封印破了个口,有巫人窜进来了!
越凉登时变了脸色,朝他喊:“小心背后!”
太炀猛地转身,正好迎上那只扑来的巫人,瞬间抬手,剑刃自下而上砍过去。
噗一声,巫人化作黑色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越凉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一颗心陡然悬到了嗓子眼。
封印破了
封印破了!
裂口被撕得越来越大,已经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原来封印之外狂风大作,空间中回荡着地面裂开的轰响。
太炀收剑聚灵,双掌撑于阵前,忽然回过头,语气仓促道:“阿凉!”
“来了!”
无需多言,越凉纵身一跃,不顾自己脚底悬空着半座空山,咬牙,稳稳落在龙背上。
随后借由太炀的灵力,聚灵成藤,对法阵缺口厉声斥喝,“合!”
只见那处裂开的缺口边缘窜起数条虬劲的凌霄花藤,迅速蔓爬过去,攀满整个缺处。
坚实的花藤挡住巫人,法阵很快就被重新修补好了。
越凉抻着两个指头挥舞着,一边哼哼地指挥花藤。
“这边来一点,哎对,那边也要补一下,补得稳妥些。”
“唔,完美。”
巨大的黑龙安静漂浮在半空中,忠实地给越凉充当着站台脚垫。
目光往下方扫了扫,底下是正同巫人拼杀得热血沸腾的人族,以及暂时与他们和平共处的阿撒兹勒脉六翼神,看起来都很安分的样子。
越凉补好了封印,这才堪堪松了口气,“呼,人皇留下的这老古董也忒不经用。”
他顺势就骑在龙脖子上,脚尖勾了勾比他的腿还粗壮的龙须。
奇怪道,“幸好我赶得及时,这封印的成阵之法有些复杂,你自己肯定补不来,还好赶上了。”
“奇怪,有你盯着,这阵怎会破呢?”
太炀又看了眼底下,平静道,“封印被从里侧攻破,有人反逆了。”
越凉微微一愣,接问道:“何以见得封印若破,这些人族也没有好下场,怎会有人还敢动这阵”
更何况无论人族还是六翼神,灵力都十分低下,是断做不到的呢。
太炀摇头,“万事难料,我们亦不曾想过愿巫能出来为祸世间。”
越凉看着底下吵吵嚷嚷,正收拾着残局的人族,陷入沉思。
略一思考,当即道:“我们来抓叛徒。”
太炀问:“怎么抓”
越凉道:“一个不放过,所有人通通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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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按时来啦!
你们居然都没走呜呜呜,我以为我的被迫请假一挂出来你们就都跑了,弄得我都不敢看后台了,没想到收藏居然还有增的吗?pwq
感谢各位的理解和支持!!
我存了满脑子的脑洞呜呜呜呜呜,好想写哦可是只有二十几天就要考试了
我有预感,考完试之后自己肯定会井喷式写文,可憋坏了真是的。
and,元夜超努力的,下一本想试一下校园文,讲一些逆袭的故事。
不要担心会挖坑不填,因为在绿江的作者合约里面,专栏所有坑都是必须填完的哈哈哈。
(至今不知道我编为啥签我,可能是觉得我头铁能写很米且长吧)
其他作者不知道,但元夜的专栏里必须全是树哈(强迫症.jpg),构建绿色生态的元蚂蚁森林
元夜考试加油冲!!考完就能写文了!!!
(这些羞.耻的碎碎念作话以后会删掉,太羞.耻了_(: 」∠)_)
第106章 明暗应和
为谨慎行事,越凉又观察了几天,遂而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愿巫早已潜入这里,甚至有可能许久前就已经落在此处,只是碍于他二人看护,便没硬碰硬,只在暗中找机会下手。
他能猜出来,大致是因每次巫人来袭,太炀被迫去前山护持阵法时,总有意外发生。
突然袭击的黑色荆棘,佯装人族混入的巫人,时不时就上来扒拉一下,虽道每逢恶战难避伤,然而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连太炀也发现了。
又是一次寻常的御敌结束后,他避开了嘈杂喧哗的众人,将越凉拉走,说悄悄话。
一边小心叮嘱道:“阿凉,愿巫近些时日恐有动作,你小心些,莫叫她捉去了。”
被抓走就会变成巫人,浑身黑漆漆的,好丑。
越凉当然不肯的,是以点点头,也嘱咐:“你在山口前站着,才要多当心呢。没事儿你就往天上飘去吧,地下交给人族和六翼神就好了。”
太炀摇头:“不可,他二族,力量尚不够。”
两人并排躺在绿草丰茂的半山坡上,头顶有大片轮廓明显的白云,凝滞在高高的天上空。
这几日他们兀自忙活着,几乎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
越凉叼着一根草茎,若有所思地晃着,忽然想到什么,便笑了笑,侧脸,问太炀道:“你不是说不管这些了,怎的又愿意帮起人族来?”
太炀闭着眼,双手端捧在腹前,睡姿规矩,淡然答道:“因为有人放不下。”
越凉用手肘怼了怼他,嘴里含着草杆子含糊地反驳,“你才是。”
太炀答:“你才是。”
两个人一时都安静下来,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达成一致地闭目养神。但手上却幼稚地打着架。
越凉要扒拉太炀,被拒绝了,就扯衣袖,于是被轻轻拍打了一下手背,悻悻地缩了回去。
安静片刻,他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翻了个身,干脆利落地趴在对方半个身子上,照着肩头啃了一口。
太炀一下子睁开眼,抬手去挡,“住口……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