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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把桃桃弄丢了。
若是那两个孩子没有把桃桃带回来,他是不是就要失去第二只幺幺了?
太炀沮丧极了,从未如此觉得自己无用。
越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太炀:“……什么?”
越凉说:“从前我觉得你已经是个很极致的帝君了,就像当时夫子在课上讲的,什么……无我,之类的,那种。”
他卡在了旧功课上,太炀提醒他,“为君者,无家,无‘我’。”
“对,是这么说。你很棒啊,是一个好帝君,把玄武族扶持起来了,还顺带拉人族一把,至少在毁灭的前提下,大家都能活下来。”
“我一直觉得你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所以你无暇顾及我,我也甘愿接受。”
越凉爬到他身侧,靠着他的脑袋坐下来,又摸摸他的眼睛,就是觉得可爱好笑。
“这么顾家,我还有点不习惯呢。好像很久没见你这副模样了。”
从前孵辰儿的时候倒是见过一阵子,那时候他们都忙,太炀每日就抱了辰儿上殿去听朝。
一刮起风,他就把君服脱下,把终辰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生怕受了凉。
再早古一些的时候,在人丁寥落的旧大荒,那时的他尚懵懂,不识事,太炀总把他背着或抱着,随族征战。
太炀庇护一方时是真尽职,只护一人的时候更是竭力。
越凉扬起脸,亲了亲他的龙角,“你从来都尽力的。”
说完,又亲又哄的,抱住了龙脑袋蹭蹭亲亲。太炀呜一声,他就亲一下眼睛,弄得对方无法睁眼视物。
太炀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没那么自责了。
然而还是不愿意出门,就卷着桃桃,叮嘱了越凉:“城西灵力波动有些奇怪,辰儿唯恐处理不来,你去看看罢。”
“看了,记得保重安全,若有突发,在唤我。”
越凉哄不动他,只得幽怨地连声应下,“行吧行吧,好父亲——,那我自去看了,你不要太想我。”
.
沪天城西,战况俨然焦灼。
天上飞腾着数千数万的六翼神,这些六翼神大多通体焦黑,只有个六翼神的形状,却一看就知不是同种生物。
他们凶悍地冲上前,利爪撕抓着墙体,摧毁重炮和箭楼。又不停被击落,直挺挺地坠在地上,缩成黑炭似的一团。
这些六翼神前身都都是其他族类,被巴尔用法阵强行转成了六翼神,到死也没有恢复本来面貌。
数量多,却仍攻不破沪天城的防御工事,因为沪天实在太坚固。
厚达四丈的城墙,内侧还有一层三丈厚的副墙,每隔半里就有一座箭楼并炮口,所用火炮全是淬过灵的。
终辰带着前世所存的学识,在大荒里打起仗,也真是毫不手软。
越凉站在一处高高的箭楼顶往下张望,眼见辽阔的荒漠平原上到处是残尸,六翼神听从巴尔的命令,不怕死似地冲上来堵住炮口。
沪天城的城防拦下所有六翼神,而在城外的白虎族将士,依旧在勇猛地厮杀着。
双方争执得最激烈的地方,是战场中间一个怪的黑色六芒阵。
阵法已经用过了,并且看来没有二次利用的机会。越凉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挪开视线。
他目光尖锐地捕捉到终辰的身影——一身张扬的虎皮大氅,执一柄银头尖枪杀得正热烈。是他的大儿子没错了。
终辰正与巴尔缠斗,两人的力量看起来不相上下。夷伏就在一旁焦急地转悠着,没有机会上前。
看样子,辰儿好斗的老毛病又犯了。越凉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巴尔有什么意图,又或者是觉得逃离了玄武族的掌控,占领了新的地盘,可以开始为所欲为了。
越凉于是轻飘飘地落了下去,身影如鬼魅般灵活穿越战场,没有人发现,更没被不长眼的箭炮击中。
他盯准了一个时刻,抬手出招——
……
终辰正战在紧要关头,枪尖铆足了劲要把对方捅个对穿,忽然一道影子闪来,把目标从他的枪下抢走。
他大惊,赶紧收束攻势。
铛!
枪尖深深扎进了厚硬的石板里,终辰握着枪兵,震惊地抬头望去,却见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巴尔不知已然倒下。
越凉蹲踩在巴尔背上,一脸兴味索然,用木棍戳了戳巴尔的头,嘀咕道,“这就动不了了,在前世,可是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的。”
终辰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气道:“爹,您怎么能抢儿子的对手!”
越凉无辜地大声嚷道:“爹怕你受伤嘛!”
“胡说!爹明明就是想玩,给自己找乐子!”终辰气得憋红了脸。
越凉摸摸鼻子,“呀,被你看穿了。”
酣畅淋漓的决斗又没了。
终辰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 越凉:生孩子如果不是为了逗他生气那将毫无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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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变冷得好快唷,大家要记得添衣服~
and,帮我收一收那本死对头的预收嘛,下一部都耽会写成系列文,就是那种好几本书的主角都在同一个世界观里的那种,我可吃了这一类了_(: 」∠)_
不过收过了就当我没说,我知道我有好几个矢志不渝的老读者来着,估计是把我当养成系来养肥看文了_(: 」∠)_。无论是新还是老读者,真的很感谢大家支持啊,哈哈哈,大家的ID我都认识的,非常感谢支持~
第96章 要抱抱
越凉站起身,双手枕在脑后,环顾一下四周。
到处都是拼杀时的嘶吼,血迹溅满各处,两种颜色的血。六翼神的,和白虎的。
战鼓喧天,马声喑哑,天色被乌云染成墨黑,北风萧肃,每个置身其中的人都杀意而决绝。
越凉平静地望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心里竟已无法激起波澜。
大概是因为,前世见过更惨烈的情景吧。
他已不在意这些了,一方要抢,一方要守,到最后谁都不会是赢家。
就连劝阻的第三方也不得善终,他和太炀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在他脚下,巴尔以手肘撑着,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流过一道暗色的血迹。分辨出是许久不见的仇人,巴尔眼中的怒意仿佛能喷出火。
“老鳖,又是你!”
越凉用小木棍敲了敲他的羊角,“变胆大了?唔,你把血契撕裂了,那看来你另外寻着了靠山,难怪不怕我了。”
“不过力量依旧,看来这么久不见,你也没什么长进。”
巴尔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你说什么?”
“你竟敢诋辱吾,吾要……”他额角爆出青筋,努力地支撑起身体,手臂颤抖。然而背上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