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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个兽不兽人不人的东西哭笑不得。
太炀认真地说:“是孤的手太笨了,阿凉太好看,孤描摹不出来。”
越凉老脸一红:“怎么忽然搞煽情呢,就硬夸。”
帝君平时太正经了,弄得越凉对他偶尔蹦出的情话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心竟然有些砰砰跳了。
太炀以为他误解了自己在说漂亮话,于是略带委屈地说:“孤认真的。”
越凉就不再纠结那些陈年的回忆了,一骨碌爬起来,扑过去把脸埋进太炀粗糙的龙鬃里,嗷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啦。”
太炀不解地眨眨眼,恍然大悟:“你又害羞了?可是我们已经……”
越凉继续埋着,短粗的小尾巴啪一声拍住太炀的嘴,“你闭嘴……不许说话。”
就算已经了也不许说!
他才不承认前几天那只饥.渴的玄兽是自己!
帝君闷声笑了笑,很听话地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手术很成功!(虽然吃了一些苦头,现在眼睛里还有血pwq
不过不碍事,我还能接着输出!
我又活了!
第53章 小雪夜
暴雪持续了一百三十天,到了第一百三十一天才转为细细的小雪。
越凉第一时间溜了出去,太炀追在他身后,摇头,“阿凉,慢些!”
但越凉根本冷静不下来,他本就是个好动外向的,被迫关在屋子里四个多月,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了。
他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族里的小辈们,还有大荒的其他老朋友。
平原漆黑沉静,远处海边悬崖的轮廓隐没在黑暗中,天空乌云还未散去,但依稀可以看到云层上隐约的柔光了。
太炀说那是月亮和星辰的光,如果想看,他们可以飞到云上去。
越凉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算了吧,地上已经够冷了,天上肯定更冷。”
雪掩盖了秋末那场山火的痕迹,就连巨木水泽里仅剩的一些仍屹立的巨木残骸也被压塌了,突突在雪面上冒出一点儿尖,走过去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玄武族的屋子已经完全被雪压盖住,屋顶上是四座屋子那么高的积雪,好在小玄武们每天都会清理门口的积雪,又搭一个棚子,逐渐打成一条向上的通道,仿佛地鼠似的,就住在雪的深处。
屋顶挖了两条垂直的孔道用作烟囱和通气孔,周围以珍贵的雪松皮固定,以免雪落下来堵塞孔道。
孔道的口周围以岩石垒成井,玄武族驻地的雪面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井,井底下隐约有屋子的火光透出来。
这么多井,让人根本辨不出此处是谁家,越凉摸着脑袋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舜苍。
四个多月不见,舜苍胖了一点,看样子过得不错。
越凉从他口中得知,由于屋子是用灵石淬渣制成的,所以今年没有发生大雪压塌房子的事情。但一个月前矿山那边崩了一角,正好是冶炼炉的边边儿,惊蛰就带了一些勇敢的武兽前往修补。
雪很大,有一只武兽走失在风雪里,但冶炼炉总算保住了。
族里又添了几枚玄武蛋,如果一直有灵流供持,到开春时就能孵出来,所以大家没等雪停就回矿山工作了,每只玄武都很期待小玄武孵出来。
六翼神在下雪前就飞往南边避冬,舜苍说不知道阿撒兹勒怎么样了,有些担心他们会找不到东西吃。
越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家伙虽然莽,但也不是笨的,他能坐到二首领的位置肯定有番本事,你就放心吧。”
阿撒兹勒走之前承诺了开春回来,在此之前,矿山的重活累活都得由玄武族自己来干。
虽然没了六翼神分口粮,玄武族的存粮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无穷无尽了,但工作时少了伙伴帮助,小玄武们还是有些想念起来。
雪变小了,到雪完全停时还有一些日子,到天亮就更久了,离春天还远着呢。
努力生活,大家开春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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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凉到北海上一趟,北海已经结冰了,稍远的地方偶尔能见冰层裂开一个洞,那是古鲸群撞出来的,为了能浮到海面上呼吸。越凉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它们漆黑的背脊,立着像船帆一样的棘板。
他试着在洞口呼唤一会儿,没有召来老爻鱼。
太炀见他有些沮丧,便安慰道:“爻鱼曾言要冬眠至春时,许是已经睡了。它鲜有敌手,阿凉大可不必担心它的安危。”
越凉叹了一口气,托着下巴,“我知道啊,但我在大荒上就这么几个朋友,要好久好久不见,有点难过呢。”
太炀想了想,“鹿神?”
“唔,许久不见藏离,不知他过得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吧。”
漆黑的雪夜里,路很不好走。
雪是冰软的,一脚没踩好就容易陷进去,玄兽的眼睛在白天能看得很远,但到了夜里,视物就有些模糊不清,越凉担心自己走会陷进某个雪洼里,于是央了太炀牵着。
二人擎一支火把,慢慢往鹿神森林靠拢过去。
路上原先的标志都埋在雪下了,根本找不到确切的路,越凉这个路痴迷迷糊糊的,迷茫地摸着脑袋,觉得好像往哪边走都可以。
太炀叹了口气,牵牢他,说:“你若出门采蘑菇肯定会迷路,孤可真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小迷糊,定是自己走不回来的。
越凉翻了下眼睛:“陛下,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记忆力惊人。”
太炀不仅能记距离,还能辨认方位,即便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仅凭一抹火光也能大致摸清位置,带着越凉走了一会儿,竟还真走到了鹿神森林的边界。
鹿神森林仿佛遗世独立,这么大的雪也没把它淹没,看起来不过是普通森林冬天的样子。
但越凉看到森林中某些遗迹建筑有倒塌的痕迹,痕迹很新鲜,猜测是最近才塌的,这片森林受藏离庇佑,想来是藏离的灵力还没恢复,影响到森林环境了。
二人在森林里慢慢走着,越凉试着喊了两声:“藏离?”
没有人回答,掉光叶子的灌木丛里传来沙沙声,有小动物吓得跑了过去。
他又喊了一声,森林深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越凉殿下吗?请到这里来吧。”
越凉循声走去,走上一个山坡,来到一株巨大的古树下。
这是棵桃树,树身饱经沧桑,略高处甚至能看到当年覆世时留下的弹孔和划痕。现在它沉睡着,花朵和叶子都掉光了,只余满树枝的旧红绸带,在风雪中飘动着。
树下有一个幽幽的树洞,藏离正卧在里面,一双眼睛澄澈明亮,带着笑意。
“帝君,越凉殿下,别来无恙。”
越凉走上前:“藏离,你的伤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