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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数适应环境的能存活下来。
    植被不足,吃草的动物也跟着遭殃,随之而来会有猛烈的暴风雪,留在外边几乎无法生存。
    自秋季开始,平原的兽群就逐渐南迁,到秋末大火时又烧死许多,如今平原上几乎看不到活物,只有干涸的巨木水泽里还剩下一些。
    越凉在水泽里发现了一小群怪羊,六目三蹄,脾气温顺,长着灰色的羊毛,它们找不到东西吃,只能吃巨木上还没焚毁的树皮。他试着用花藤引诱,没想到当真引过来好几只,就着他的手吃藤叶,被揪住后颈也只会咩咩地叫唤,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放任它们在水泽里溜达肯定会被周围猛兽吃掉的,越凉想了想,与其便宜那些未开化的野兽,倒不如先下手拐回族里圈养,冬天就有羊肉可以吃了。
    他用一条坠满凌霄花的花藤做诱饵,把整群羊都钓了回来。
    小玄武们都聚到了中央广场,与羊群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呀,从前没见过的。”惊蛰以后蹄站起来,身板挺得笔直,对比一下高度,觉得自己兽形时正好能骑到羊背上。
    舜苍也不知怎么处理好,又听越凉说要把羊养起来,不由得犯了难,“族里有吃的,但多数是鱼和肉类,没有草料喂它们啊。且冬天已经来了,现在要找一片宽阔的草地,好难。”
    越凉说:“不必草料,我们用花藤喂养就可以了。记得我同你们说过先前我弄了些花藤苗么?被火烧了大半,但好在还剩下来一些。”
    他说着,从随身带的小兜取出一段珍贵的花藤,捧给大家看。
    “我最近回去转了一圈,发现有的花藤被草木灰掩盖,正好保了下来。这苗子娇嫩,但一长起来就不容易枯死,我们可以在矿山底下开一个山洞,用来种花苗。”
    好在这花藤来历不凡,是从他灵脉中剥离出来的,是以只要有了灵流就能活,反而对阳光不太需求。
    山洞最后选择了玄武族开采灵石时挖出来的第一个洞,够大够深,且离冷却槽近,花藤长在里面不容易受风雪冻死。
    羊干脆也跟着进去,弄了一圈木篱笆圈在温暖的洞穴深处,舜苍还给每只羊都做了记号,就是用枯藤拧一个坚硬脖圈,给羊戴上。
    羊瞪着迷惑的大眼睛,咀嚼脖圈,看起来笨笨的,似乎不知道脖圈吃不了。
    越凉心说这么笨,约莫是迁徙走错了路才来到极北,否则不可能在这里繁衍下来。
    他问舜苍:“大家都没见过,那咱们给这羊取一个什么名字好?”
    舜苍很认真地想了想,一时间拿不下主意,把长老们都叫过来一块儿商量。
    有玄武提议:“是祖神带回来的,让祖神赐个名吧。”
    越凉死活憋了半天,才蹦出来三个字:“笨笨羊。”
    于是就叫笨笨羊。
    小玄武们给每只羊都取了绰号,精心照料。
    羊群领回来时有六只母羊正怀着身孕,肚子圆鼓鼓的,舜苍担心怀孕母羊和羊群呆在一起会被误伤,就命玄武在大羊圈旁边又做了一个小的生产羊圈,交由乌髓打理。
    花田则是十分擅长建造的惊蛰在负责。
    越凉不时到山洞里溜达,见惊蛰带着一群小武兽,先在地面挖出一排排大小均等的方形土坑,随后往里倒入灵流,在从外面运来新鲜的泥土和草木灰,填充进去。
    待一刻钟后灵流完全融入泥土,就可以开始种花藤了。
    舜苍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羊带回来才六日,玄武族已完全习惯,继续紧赶慢赶地囤粮了。
    .
    冬夜是在九日后来的,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暴雪。
    夜将临时,天上的金乌最高只能升至一半,从清晨开始天就是昏黑的,及至午时也只有平常黄昏的光景。
    随后金乌越来越低,到了某一天,终于不再升起来。
    早在几天前舜苍和长老们就挨家挨户地提醒过暴雪要来了,赶紧检查家里的食物和燃料是否充足,不够就去矿山的公库借,总之先过了这关再说。
    小辈们安排得很妥当,越凉自然听从安排就好了,他甚至抽空去探望了老朋友,叮嘱他们躲藏好。
    老爻鱼作为一条鱼,只要避开水底逐渐结起的暗冰就好了,问题不是很大。他说自己准备先睡一两个月,等暴风雪停了在出来找食物,越凉便同他认真道了个别。
    在鹿神森林里,藏离正忙着帮青鸟固巢,令大树倾斜枝桠档去风雪,同时避免雪太大压断树枝。
    越凉第一次瞧见他脸色这么差,不由得关切询问。
    藏离笑道:“殿下放心,我在此地的时日比殿下长多了。殿下负有旧疾,切记莫要受冻了才是。”
    他送给越凉一些棉花和两张皮子。
    见对方有些惊奇,藏离便解释道:“我也并非完全清修,人族从前剩下来的东西,我多少有研究一点。这些都是先前捣鼓出的玩意儿,殿下若不嫌弃便拿去吧。”
    越凉觉得这两人某些地方真是有默契,他去东秦那儿走一趟,顺回来一大堆被子褥子;来拜访藏离,又得了做衣服的兽皮和棉花。
    总不好拿人恩惠不言谢,越凉于是送了一只新生的笨笨羊小羊羔给藏离,作为回礼。
    他总共串了三天的门,待到第四天,终于能安安心心地躺在家里睡觉,哪儿也不去了。
    .
    越凉是被窗外呼啸风声惊醒的。
    醒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先是茫然,随后反应过来是冬夜到了,接下来好几个月都是这番光景。
    耳畔传来窸窣的响声,黑暗之中,他感觉自己的前额被轻轻吻了一下。
    “醒了?”
    太炀抚摸着他的头发,越凉低低地应了一声,从温暖的被子里探出头来,睡眼朦胧,“什么时辰了?”
    “约莫辰时,你睡很久了,许是昨日太累。”
    太炀又亲了他一下,抚上他的面颊,掌心细细摩挲着。越凉被摸舒服了,又眯起眼案,像只慵懒的猫咪,干脆在接着赖一会儿床,合计风雪肆虐出不了门,正是与契侣厮磨的好时候。
    房间没有点灯,只有床下火盆发出红热的光,屋子里被烤得暖哄哄的,看样子太炀又下楼添了一次炭,这火才没灭。
    他们住的小房子和原来一样,两层加一个阁楼谷仓,但这次还多建了一个地窖,食物和炭火都藏在里面。
    越凉忙活了许多天,疯狂囤粮,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一网打尽,就怕风雪来了自己会饿死,以至于他们地窖里的食物多得装不下,还送了一些给舜苍。
    太炀就笑他:“不辟谷,如今疲累是何苦。”
    “辟谷多不好玩儿啊,阿郎你想想,辟了谷五味皆失,不吃也能活,吃什么都尝不出味儿,那多没劲啊,那我辛辛苦苦活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