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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于和异能特务科的一些交易, 只能偶尔在Lupin酒吧见到他。
【……我也不清楚, 总之还是慢慢写吧。】织田作挠了挠头, 啜了一口酒,义正言辞地发表鸽子宣言。
【哈哈哈,我会等的。】
这天,他手指夹着钢笔, 托腮思考时, 非常迟钝地想起来了一件事。
五月七日说,他明天要去一趟八原。
之前,蛇神大人找到正在往西餐屋那边去看望孩子们的他, 叫他赶紧加快速度去救人的时候,路上,提起了这么一件事。
【之后, 如果他带上我一起去八原的话,你最好也后一步跟上去, 不然那家伙可能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是指…?】
【就像他6年前离开横滨时一样。】
【……】
【你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他吗?还是说,像之前那样遗忘呢?】
【……我并不希望是后者。】
【那就去吧。】
因此,第二天,他在去侦探社那边确认明音已经出发后,乘坐下一班干线,也前往了熊本县。
熊本县, 八原,藤原家。
“塔子阿姨,我回来了。”夏目一边拖鞋,一边说着现在已经很熟练了的“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贵志君,”塔子笑着探出半边身子,“有客人哦,从东京过来找你的。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夏目动作一顿。
东京?
他回想起了并没有任何不自由,也没有过分的欺凌,但也谈不上多么愉快的童年。
在那个时期认识的同龄人吗……
但夏目不想让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为他担心,笑着回道:“真的吗?我这就过来。”
走进客厅,就看到塔子阿姨口中的客人坐在餐桌旁,位置上放着一份吃了一半的鲷鱼烧。
而当他的视线从鲷鱼烧转移到人的身上时,愣住了。
浅色的头发,在脑后用暗红的绳结扎了个小揪,面容明艳,但又因为面无表情和苍白的肤色,透着空灵的非人气,像人偶一样。
似是注意到了他,放下茶杯,转过了头,就那样浅浅地笑了。
像是竹林里吹过的微风,带来了人间烟火的气息,但却又是位于远离世俗喧嚣的山间神社。
夏目在这一瞬间,把这位客人的样子和记忆中的玲子外婆重叠了。
他一边想着,这可真是太失礼了,一边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开。
“那个……”夏目对这位似乎是小学时在东京认识的同学一点印象都没有,想着先打个客套的招呼,却因为对方的口型被打断了。
对方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友人帐。
夏目怔愣了一下。
又是来要回名字的妖怪吗?
他直到现在都不太能分得清人形妖怪与人类的区别。
有点小失落。
不过,如果是能够让身为普通人的塔子阿姨看见、并且进入这个据说被猫咪老师设下了结界的家的妖怪的话,应该是很强大的存在。
虽然有点小失落,但他还是善解人意地跟塔子阿姨说:“塔子阿姨,我带他去我房间玩。”
“好呀,你们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聊吧,五月七日君要留下来吃饭吗?喜欢什么阿姨给你做。”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已经和别的朋友约好了。”明音笑着婉拒。
当然,这是谎言。
他只是不想打扰这一家人的晚餐时间而已。
“啊啦,这样吗……也好,希望你们能玩得开心。”
温暖的笑容,以及,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温柔语气,令明音想到了这样一个完全在他的记忆中不存在的词汇——母亲。
要是小羽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个温柔坚韧的人就好了。
他知道,这是无法强求的事。
他只是如此希望罢了。
跟着夏目贵志上楼,进入他的房间后,明音乖巧而拘谨地在榻榻米上正坐。
夏目把装在包里的猫咪老师丢出来,拿出中级送的浆果,小心地放在了书桌上,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明音见了,想到了中级们傻乎乎的样子,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喂,夏目!不要再让友人帐变薄了,这样我拿到的时候不就什么都不剩了?!”
夏目完全无视了猫咪老师几乎每一次归还名字时都要说一遍地台词,自顾自地取出了友人帐,放在面前摊开。
“那个…五月七日先生?”
“叫我五月七日就好。”
“好的,嗯,那我开始了。”
说着,夏目就要开始念咒语了。
“等等,不是的!”明音双臂交叉,阻止了夏目继续,“不是我。”
“啊,不过跟我一起来的那家伙不见了,是一条这么细的、银白的小蛇,眼睛是像熟透的浆果一样的红色。”
听了前面的话,夏目先是为自己误会了感到有些羞耻,但紧接着,就警觉了起来。
他和同样警觉起来了的猫咪老师对视了一眼。
肥硕的三花猫迈着小短腿,走到衣柜前嗅了嗅,鼻翼翕动。
“果然……先前本以为只是神经紧张下的错觉,但这么一看果然如此吗……”
祂的三白眼变得犀利起来。
“喂,你还要躲多久,给我从我的地盘上滚出来!”祂的声音突然变得浑厚低沉,深厚的妖力溢出,盘踞在身周。
静默了3秒,柜门被从里侧推开,一只小蛇嘴里衔着一张照片钻了出来。
祂呸了一口,把照片正面着地,呸在了榻榻米上。
“等等!你之前到底去哪了?又是擅闯私宅又是随意乱动他人财物的……!”
在明音把话说完之前,灯果窜上前,用细小的身躯缠住了他的头,遮住双眼。
“???怎么了,你被欺负了吗?”明音把脸转向了猫咪老师那边,这小小的动作,写满了怀疑。
“哈——?本大爷可是什么都没做!”猫咪老师气死了,不仅私人领域被擅闯,还要承受莫须有的指责。
当然,夏目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吐槽,这里是他的房间才对。
然而此时,夏目贵志被灯果的突然出现吓到了,他看着小蛇那莹白的身躯、熟红的眼瞳,回想起了6年的那条巨大的白蛇。
那一天,他伏趴在大蛇冰凉的鳞片上,背上刮过高空的凛风,差点冷得命都没了。
现在想想,没冻出什么大毛病来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陷入了回忆,回过神来后,单膝半跪着,拾起地面上的那张照片。
这应当是一件属于玲子外婆的遗物,放在箱子里的。
但之前他自己翻找的时候从来没有找到过相片。
可能是被外婆随便夹在哪本早就过了归还的最低期限的图书馆藏书里了吧。
夏目这么想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