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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
明音想,那个人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他本该知道但却不知道的事情。
情报上不对等。
但无论怎么回想这堪堪6年多的人生,都找不到什么疑点。
壹原侑子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①
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生活的精彩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他踏入了这个名为横滨的土地。
若说这一切都是“必然”的话,那么其根源,以及将会导向的结果,就值得深思了。
他深陷于漩涡中心,但却不知晓原因。
要弄清楚吗?还是说,一如既往地放弃思考,随机应变呢?
【明音君真是一个怪人啊。】
他的室友这么感叹道。
“你最没资格这么说我了,先生。”
【哈哈,不是指这个,】再奇怪不过的幽灵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意思,【你不太像是人类呢。】
【拥有与人类无异的外表,内心却是空缺的。】
【我想,你很容易被幽灵什么的附身,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一点呢?】
【因为我现在就寄宿在你的心里,所以能感觉得到一些你自己可能都从未察觉过的事情。】
【你一直拒绝着把“自己”视为这具身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么,像我这样的外来者,等于是经过了你这个主人的许可,进出自如。】
【而且,我想,现在这个身体里的住民,大概不只你和我吧。】
“……?”
【你看,你不止被我附身过吧?至今为止有过无数灵魂在你体内居留过……似乎还有位房客没有离开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感觉到哦,有谁在。】
【最开始,因为存在感实在是太微弱了,我也以为只是错觉。但就在刚刚,你和彭格列对话的时候,气息突然增强了一点。】
【会是谁呢?希望是个美丽的小姐啊。】
“……不,等等等等,让我先冷静一下!”
明音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的体内现在,除了自己和室友先生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这不应当。
在他的记忆中,曾经附身在他身上的幽灵,全都一一成佛了。
若说是被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某人附身,时机只有他与小羽相遇的那一天。
他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
小羽曾经,即便只是透过影像,也能够通过录制在画面里的一角,看到整个空间里的所有灵体。若说他的体内一开始就有两个人存在,小羽应该是知道的。
要问问小羽吗?
他不想问。
他至今仍在回避着,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隐藏在内心里的某个东西。
只想保持现状。
“和美丽的小姐共处一室的话,感觉有点别扭啊。”
【那要看是怎样的一位小姐了。】
第二天,擂钵街。
“Ciao’su。”一个考古学者打扮的小男孩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开始宣读游戏规则。
“我是民俗学家里包包,今天受风纪财团资助,在此举行第一届擂钵街寻宝大赛,目标是找出11年前出现过的荒神的正体。”
“不管是证实只是错觉,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遗迹,第一个找到的人为胜者,可以得到神秘大奖哦。”
“那么,现在开始!”
“居然是那个世界著名的民俗学家,里包包先生!”狱寺眼里闪着光,激动地对泽田纲吉说道。
“没想到居然会在日本见到他本人!”
“我好像之前也在电视上看到过呢,里包包先生,就是之前发现了蛇神遗迹的那个人对吧?”
“什么嘛,棒球笨蛋!原来你也没那么蠢啊。”
“哈哈哈哈,不过云雀那家伙,明明投资了,自己却没来啊。”
“好耶!极限地寻找荒神!不过总感觉,里包包先生和泡泡师傅长得有点像啊……”
泽田纲吉的嘴角麻木地抽动了一下。
不,说真的,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大家都识破不了Reborn的伪装呢?明明真的就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啊!
“真的假的,里包包先生,没想到居然会亲眼见到维基百科上的大人物。”
御子柴用手机搜出了那个页面,展示给大家看。
“哦哦,真的是本人诶!”佐仓也激动了,“没想到尤里酱你居然认识这种级别的大人物!”
“啊,真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织田作也这么认为。
“请问,可以合影留念吗?”野崎走上前,询问里包包先生能不能和他一起拍张照。
“当然没问题,年轻人。”
野崎顿时开心了起来,身旁冒起了小碎花。
“尤里酱,帮我拍张合照。”
明音接过相机,麻木而僵硬地按下了快门。
不,第一次见到Reborn的野崎他们也就算了,为什么狱寺他们也认不出来啊。
“我慢慢闲逛就好,你们加油!”明音消极怠工,不太想参与这种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寻宝活动。
“讨厌啦,尤里酱,一般这种比赛都是嘴上说着这种话的人最容易找到的。”佐仓摆着手,从嘴里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flag。
“怎么可能,我运气超差的。”
这边也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
明音真的就在这11年来依旧破破烂烂的稍微休整过的街道上散步,织田作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谢谢你特意抽出时间,但好像演变成比预期当中要更加大型的团体活动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没什么,倒是你,不去参加比赛吗?”
“我很讨厌啊,那种梦想被科学什么的打破的那一瞬间的感觉,至少不想直面……嘶,好凉——!”
脚踝处有什么冰凉滑腻的触感攀了上来。
就在他发出惊呼的一瞬间,织田作把缠绕在他脚踝上的某个东西掐住七寸,抓了起来。
那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
眼瞳宛如熟透的浆果一般,流动着赤色的光泽。
另一边,熊本县八原。
“…蛇……”夏目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吐露出了这么一个词。
“嗯?哪里有蛇?”猫咪老师转动着它几乎与身躯融为一体的脖子张望。
“不,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以前一直记不清的一件事。”
“我小学的时候,曾经在东京的亲戚家里寄宿过1个月,他们提到我老家的房子要变卖后,我在晚上不顾一切地凭着模糊的记忆想要跑回家里看一眼。”
“在半路上就没体力了,失去了意识,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亲戚家的。”
“但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了,是一条巨大的蛇把我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