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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简单粗糙的墙壁突然翻转过来,露出黑色的暗道。
    “吃饭了吃饭了!”两人提起桶从暗道下去了。
    白隐和林彤跟着进去,不想牢房下面还有一层,铁门内关着二三十个神宇军将士,跟着林稍出来的三百将士只余这些,或轻或重都受了伤。
    林彤心急如焚但没有轻举妄动,在结界中仔细搜寻林稍的身影,他看到了翟家寻,断了半条胳膊,被人搀扶着走到门口,脸色不自然地红着,定是发了高烧,他一脚踹在铁门上:“我们稍姐呢?你们把她带哪去了?”
    “不知道!”送饭的将士将盛着饭菜的桶放在地上,两人合力往牢房里一倒,酸馊的饭菜稀稀拉拉地泼了一地,汤汁溅在他军靴上。
    “你们!”牢里几十将士忍无可忍,抓着铁栏伸手要抓那两人。
    秦阳士兵差点被他们揪住衣服,跳开怒骂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惦记别人!亢将军可怜你们,才让我们送饭过来,你们别不识好歹!”
    另一人说道:“甭跟他们废话,反正明天也要处死。”
    两人转身要往回走,突然眼前银光一闪,被人一剑封喉倒在地上。
    “彤哥!”“彤哥!是彤哥!”林彤提着洛晴,剑锋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他奔过去断开铁门上的锁链。
    “小稍呢?”他扶住险些昏倒的翟家寻问道。
    “彤哥,你快去救稍姐!她被亢目打昏带走了!”
    林彤稳住心神:“我先把你们带出去。”
    “彤哥!我们自己走,你快去救稍姐!”
    林彤还没来得及决断,暗门上方传来声音:“你们想去哪里?”
    白冉站在楼梯上,笑意盈盈地看着白隐:“你怎么来了?是想通了要跟我一起来秦阳国吗?”
    “你是谁!”林彤剑指着他问道。
    白隐直接问道:“师兄,林稍可是被你藏起来了?”
    白冉笑道:“我不认识什么林稍,不过师弟既然要找人,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师兄对这里熟悉,去帮你找如何?”
    白隐哼道:“师兄不要再装了,我找不到林稍的气息,定是师兄以残花落隐藏了。”
    白冉:“秦阳军抓回来什么人,定是有他们的道理,我身为秦阳国师,无论国主下什么命令,我都要助他达成,这是我入世的誓言,倒是师弟,你是为了什么要救人?而且还三番五次地相助神宇国,师弟是要效忠神宇国了吗?你别忘了裴筝还在……回头他回白山告你一状,你恐怕会被师父他老人家责罚。”
    白隐:“林稍是我的朋友,我救她是为了情义。”
    白冉掩嘴笑道:“朋友?师弟下山不久,朋友倒是交了不少,你怎么不来我秦阳交交朋友?”
    林彤听明白了,门口的人是秦阳国师白冉,林稍就是被他藏起来了!他怒道:“少废话!还我妹妹来!”
    说着抽出洛晴冲了过去。
    白冉白色锦缎广袖飞舞,从牢房四个角隆起一个笼状的结界。
    “白鹤笼!”白隐顿时反应过来,朝外跑去,但为时已晚,笼子瞬间合拢,将他们关在了里面。
    “白冉!你放我出去!”
    白冉笑道:“我的好师弟,这是我特意跟三长老借来的白鹤笼,专门用来关不服管教的白山弟子。你放心,等你想通了,愿意跟我回秦阳国,或者……”他没往下说,紧抿的嘴角微微一笑,“我便放你出来。”
    白隐突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竟被自己曾经朝夕相处十数年的师兄算计了!
    他想不明白的是,两人虽然并不亲近,但好歹师从同门,兄友弟恭没闹过什么矛盾,他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白鹤笼若是合拢关闭,便只有施法之人和三长老才能解开。
    白隐愈发后悔被下了禁制,若是能自由运用白山之力,这小小的白鹤笼又岂能关得住他!
    “白冉,你关我做什么?你放我出去!”
    白冉看着笼中的白隐犹如困兽般的样子,内心深处翻涌着狂喜。那个众星捧月般高贵的师弟,还不是得乖乖在笼子里求我放他出去。
    第38章 野牛
    百嫁山。
    傍晚时分,新上任的狼妖王刚刚巡视完自己的领地,他本来不是个会巡视领地的人,但自从当上狼妖王,荒守那一支一直不服,明里暗里总来捣乱,他担心母亲和弟妹,便每天巡视一遍。
    他站在悬崖边,抖了抖银灰色的被毛,入冬后下了几场雪,很多动物都开始冬眠,或窝在巢穴中鲜少外出,山林绿意渐退,眼望之处雪白混杂着枯黄,显得格外萧瑟凋敝。
    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宪禾踩着狭小的崖壁凸起和岩石,落在雪上。积雪不厚,恰好能留下脚印,他嗅了嗅地上的足印,是一队野牛,刚路过这里。
    余晖热烈地燃烧着山巅的云,空气却是凛冽清新,山中的妖还没苏醒,宪禾心情很好,追着野牛的足迹往林中开阔地跑去。
    十余只体型庞大的野牛一起奔跑,大地仿佛都在摇晃,稍微融化的积雪混合着泥土被溅起,地上一片泥泞。
    宪禾从它们侧面极速靠近,野牛首领感觉到危险靠近,掉头带队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春天出生的牛犊已经长大,所有的野牛都四肢健硕,膘肥体壮。
    狼一般协同合作捕猎,但宪禾单独出来的,也是突然有了兴致。他作为妖,想要捕猎太容易了,但他不想这么做,他喜欢这种偶尔放纵自己,仅凭着野兽的本能,回归最自然的状态,为了猎杀而猎杀的快感。
    他收起所有灵力,在林中飞奔,野牛有些慌乱,但还是紧紧跟着首领往前跑,不敢掉队。但它们速度明显不敌宪禾,没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宪禾不急不慌跟在旁边,选中了一头年轻壮实的公牛,犄角巨大,犹如两根尖利的钢叉。
    他先扑向队尾的一头野牛,连同挨着的三头野牛全部受惊慌不择路往别处跑去,野牛队散乱开来。
    它们若是聚在一处,齐齐对外,那便如同铜墙铁壁,难以攻破。但如果露出破绽,那便给了狩猎者可乘之机。
    宪禾踩在巨石上凌空一跃扑向选中的那头公牛,没有丝毫偏差落在牛背上,锋利的爪尖深深刺入野牛背脊,野牛撒开四蹄没头没脑的狂奔起来,妄图将背上的巨狼甩掉。
    宪禾张嘴咬住野牛后颈,硕大的狼牙楔入皮肉,勾住颈骨,只消用力一咬,就能轻易咬断它的脖子。
    下颌还没来得及用力,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头野牛,猛地撞上宪禾身侧,尖角从他的右前爪扎了进去,扎了个对穿。
    宪禾吃痛松开嘴,从野牛身上跳下来,受伤的右前爪不敢着地,血染红了银灰色的被毛。
    野牛首领朝他冲过来,他皱起鼻子,金瞳闪烁,刚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