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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不饿在这里做什么?本侯还有军务要处理,国师请便吧。”他伸手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国师站起身说道:“那侯爷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他手指一抬,雷焱也身不由己地跟着站了起来。
    厉净竹挡住雷焱:“国师要把我的人带到哪里去?”
    “……”谁是你的人!雷焱憋了一肚子火,要是能开口,他早就把厉净竹祖宗都问候一遍了。
    “我知道雀羽是侯爷心尖儿上的人,侯爷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雷焱被恶心得不轻,他堂堂一个将军,被这两个人言语羞辱成什么人了?!有本事打一架!可他只能想想,憋得脸都红了。
    厉净竹看他这个样子可爱,喜欢得不得了,不觉眉眼都柔和了下来。要是可以,他想把雷焱留在身边,每天朝夕相对,有朝一日他定能对自己放下戒心。
    他心情好,言语上也不再那么针锋相对,左右国师忠心于国主,虽然与他不睦,但也不至于害他:“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国师可否回避一下?”
    国师兜帽下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出帐外。
    只剩下厉净竹和自以为是厉净竹死对头的雷焱。
    雷焱倒是不怕,反正有这个结界在,厉净竹倒是伤不了他,直挺挺地站着看着他。
    厉净竹说道:“你暂时跟着国师,他不会害你,但你万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会找人给你做个假身份让国师查不到……阿焱,我对你……”他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叹口气说道:“罢了,等带你回了边城侯府再告诉你吧。”
    雷焱与他的交集只在战场上,见了面没有别的就是厮杀,也曾在前年的国宴上见过一次,厉净竹代秦阳出使神宇国,雷焱记得他曾在宴席后叫住自己想说什么来着,但因为把他当成死敌,不想和他说话,高傲地一扭头便走了,事后雷霆还说自己没有大将的气度。
    听完厉净竹的嘱咐,他不禁重新审视这个对手,虽然在厮杀时从不手下留情,但现在看来,厉净竹也不像个坏人。
    但是好是坏都无关紧要,立场不同,敌人就是敌人,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厉净竹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反正在自己的地盘,也不怕国师作妖。
    国师把人带到自己的营帐内,解了他的禁制,让他能开口说话。
    “你说你师从裴筝,裴筝是我的师侄,你要喊我一声师祖。”国师将兜帽摘掉,大约三十岁上下,丹凤眼眼神锐利,颧骨突出,下巴略长,双唇很薄,不说话的时候便紧紧抿成一条线,给人一种刻薄的紧张感。
    雷焱叫不出口,干脆闭着嘴不说话。
    国师继续说道:“我与你师父很多年没见了,跟我讲讲你师父怎么样?最近在忙什么好吗?”
    雷焱暗骂,拿我当三岁小儿套话吗?他也不表现出来,装着天真的样子说:“我是个孤儿,师父见我可怜又略有灵力才勉强收下我,平日里我是见不到他的。”
    国师也不着急:“那你师父都教了你什么术法?”
    “他没教过我术法,只让人教了我些体术,用来防身。我在我师父府上就是个打杂的。”
    国师想到裴筝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确实是裴筝的做派,极少有人入得了他的眼,除了雷焱那小子,他曾见过雷焱一面,和他师父一个样,不可一世的骄傲,让人看见就心生厌恶。
    “那你见过雷小将军吗?”
    “见过几次。说过几句话,小将军公务繁忙,不好打扰。”
    “你跟侯爷是怎么认识的?”
    雷焱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前年在天麓城宴会上,我随师父进宫,遇上侯爷……”
    被掳走这么久也没见裴筝来找,他知道眼前这个叫雀羽的年轻人对裴筝来说可有可无,那就只能用来制衡厉净竹了:“你师父这么对你,你不如来我这里吧,我收你为徒,传你术法。”
    他见雷焱犹豫,继续说道:“白山分内门外门,能入内门的弟子都是天赋异禀灵力极强的,内门弟子都师从诸位长老,每位长老每年都会从外门弟子中收徒,但白山之主——神侍大人却只有两位徒弟,就是我和我师弟,你拜入我门下,将来我当上……”他惊觉说得太多了及时刹住,“将来你学成便可下山做一国之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快哉?”
    雷焱吃不下他画的饼,淡淡地说:“我要这么做我师父得杀了我……”不,轮不到师父,他爹第一个冲过来打折他的腿,投敌叛国?军法处置!
    国师没有强求,反正人也跑不了,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年轻人。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国师谨慎地将他的嘴封了定住,走出帐外。
    一只巨大的野兽背着光站在东边的山崖之上,天空晴朗无云,阳光刺眼,国师眯起眼睛登时一惊,就听那巨兽猛地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叫道:“白冉!果然是你这个混蛋!”
    第26章 神侍
    帝鬼能跟白隐像朋友兄弟一般打闹,但对白冉永远是敬而远之。兽类都有着敏锐的直觉,明显的好恶。
    他不喜欢白冉。
    白冉九岁被带回白山那天,他刚好溜达到末熹殿,阳光正好,他化成人形懒洋洋地倚在末熹殿的柱子下晒着太阳啃鸡腿,白山弟子都不敢招惹这只喜怒无常的神兽。
    他看见三位长老领着一个男孩走过来,长老们习惯性地无视了他,走进殿内,男孩被留在殿外。
    帝鬼把鸡骨头吐在神殿洁净的鎏金地砖上,无聊地蹲在门口听他们说话,雪豹耳朵灵敏,三位长老尽力压低声音,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个孤儿,之前被个太监买来收做养子,养在宫外的宅子里……一直锁在地窖里……”
    “也是可怜……”
    “灵力尚可,资质不错,就是身体不太好,养一养也能回来。”
    帝鬼屈尊降贵地瞥了一眼那孩子,男孩勾着背躲在阴影里,丝毫不让太阳晒到自己,像一只只在角落里出没的小兽。
    帝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白山,但也见识过无数人生疾苦,男孩看着可怜,但世间比他可怜的人多太多了。帝鬼活得太久了,这着实激不起他的同情心。
    殿内长老还在商议:“你收了他?”
    “我不行,这五年轮到我做掌门,忙不过来。”
    “我也刚收了十个徒弟……”
    “我也……”
    三人争论不休,谁都不想要这个男孩,声音大了些,门外的男孩听见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中透露出来悲愤和哀怨。
    帝鬼听着无聊,正准备走,末熹殿一侧走过来一个人,怀抱着一个婴儿,他兴奋地跳起来,蹭地跑了过去,带起一阵风。
    男孩眼神追随着帝鬼看过去,来人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