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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月光清寒,秋风瑟瑟。
纪素仪慢慢走过来,他换了件深衣,发带解开后乌黑的长发及腰,那把剑抵到了她脖子,眨眼功夫发丝飘落。
原本参差不齐的发尾这回平整了。
纪素仪给她修了个丑爆的学生头。
俞秋生:“……”
她脑袋又开始嗡嗡嗡响,他的审美为什么这样独特?
“还要我说几遍?”他低头,指尖碰到了俞秋生的脸蛋,替她擦去一侧的灰尘,俯身在她耳畔道,“我脾气不好跟你说过了,届时若是绑着你,废了手脚怎么办。”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唇瓣几乎要贴着肌肤,若有若无的距离最为危险。
“你是狗么?”俞秋生面无表情看着他,声音低低,手碰到了他的胸膛。
由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她推开纪素仪的同时,这人不动声色往前一顶,俞秋生踉跄着跌倒树根上。
巨大的、隆起的树根上生了苔藓跟地衣,她一屁股坐在上面,纪素仪看她的眼神极其具危险性。
因为,她骂这人是狗。
“再说一遍。”
树影摇动,他面上神情晦暗不明。
俞秋生这时赶紧在心里细数自己还有多少片安眠药。
这一数才发现,还有五片,等会儿她就一口吞下去!长眠不醒。
他要折磨一个熟睡中的人么?但是到时候她睡死了就会什么也不会知道,什么也不会感觉。
“我说!咳咳咳。”俞秋生咳了几下,冲着纪素仪道,“你是狗么?”
她在笑。
纪素仪袖着手,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身上游移,胆敢这般,应当是有后路。
那她的后路是什么呢?
这边俞秋生见他没有动作了,哼了声,抬起下巴躲到树后面。衣摆飘飞,像是紫色的蝴蝶,翩然而去,飞起来时露出一双又添新伤口的脚腕。
纪素仪似乎没了话,格外沉默,隔着一棵树,最后回到了屋里面。
当夜又下大雨,俞秋生吞了安眠药后一无所知。她浑身都是雨水,青苔从她的指尖,鞋面上开始生长。一夜功夫陆陆续续爬到腰腹,第二天,第一缕阳光降临时,她头上开了一朵野花。碗口大小,却是晶莹剔透,长茎微微弯曲,似乎不能承受那样的重量。
纪素仪练剑时发现的异样,她雨中睡了一夜,那种困倦似乎抵挡了一切,像是一件坚不可摧的盔甲,将人裹在里面以后逃避尘世的万千打击。
“想逃。”他若有所思道,沉静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么喜欢睡,那以后就醒着罢。”
这一日纪素仪在藏书阁待了大半日,而后去了青容峰,炼丹。
他曾是半个丹师。
……
帝都,第二日兵荒马乱,俞秋生是醒来后才知晓的。
各家将抓老鼠的老猫都弄出来拦路,禁卫军一只一只逮到笼子里,这样荒唐的举动实在是有生之年仅此一回。
当了三十年皇帝,大抵是上了岁数,市井间议论纷纷。
一大早百里珩便去了外面打听消息探路,俞秋生吃饭时木沉香还不知在何处,客栈里人来人往,在一楼堂厅吃饭的她有幸被查了户口。
“听说帝都进了妖孽,这些符篆全部贴起来。”走时几个捕快留给掌柜一沓黄符。转身又走了。
这几日帝都的这些东西统统跟不要钱一样,几乎都可以糊墙了。
俞秋生低头东张西望,心想今日兴许是出不去了。隔壁桌吃饭的客商正为此发愁,货物早一日到南边他们就能多赚上一点,现下闹出这样的事情,何日出城还没个头。
拍桌的、叹气的,应有尽有。
到午间,天色阴暗,俞秋生见木沉香还未归,到底是带了把伞出去寻找。这客栈附近寻遍,许多的道士拎着网,当中套住了不少小妖怪。
小小的巷子里,昨日的厨子也被套住,肥硕的身子砰的一声长满黑毛,被那白衣道士用手一拍,立即现出原形——一只黑色老肥猫。
若是其他品种便也算了,这猫可是陛下下令要逮捕火烧的。于是任凭那厨子如何求情,这群道士皆充耳不闻。俞秋生怀抱着伞,怔怔看着,心里止不住在想,那木沉香是不是也被这群道士给抓住了。
“姑娘还是早些回去,这些妖怪慌不择路,小心伤了你。”有好心的小道士提醒她。
俞秋生点头,温声询问:“那这些妖怪里有没有什么狐狸?”
为首的侧身,手里抓着猫妖,沉吟后笑问:“大概是什么色的?”
俞秋生见他眼神晦沉,警惕起来,比划道:“我有一只棕红大狐狸,上回从猎户手上买的,十分通人性,今天就找不到了,不知是不是妖怪。”
那身量高挑的青年道士想了想,道:“是有一只,但大概不是你的,不若去看看罢。”
哪有这么